“如今天下道門混成一統(tǒng),誰當?shù)篱T掌教尊?
貧道自覺能持此正位,不知諸位道友,意下如何?”蘇午點了點頭,環(huán)視全場,再度出聲!
今道門最出名的二十四宗當中,除卻‘化龍派’自今日以后,必將遭到抹除清算,門下弟子盡被遷轉入‘不良人’之中外,其余二十三宗盡與蘇午結盟——此二十三宗,就是整個道門!
然而,蘇午之所求,實不只是與道門諸派結盟。
他要最大化運用道門的力量,為完成自己‘天下無詭’的構想,甚至要在今時直接借勢推動道門‘混成一統(tǒng)’,他要做這道門掌教尊!
二十三宗,只保留法脈,互相混合,不再具備完全的獨立性!
與蘇午提出的‘道門混成一統(tǒng)’概念類似的‘正一道盟’,也得在宋元時期方才真正萌發(fā),形成!
他要將此事往前提幾個朝代!
群道聽得蘇午這番言論,內心掀起狂濤駭浪,再見那跪倒在蘇午腳下,近乎五體投地的張大洲,見到蘇午掌中托著的‘天師金印’,他們猶豫萬分,一時不知該不該有意見,于是俱將目光投向了李含光。
李含光目視蘇午,眉頭微皺。
他也只想到了令天下道門法脈結為盟好,立下印契,相互聯(lián)合罷了,蘇午當下提出的令道門混成一統(tǒng),亦超出了他的預料,此舉過于朝前,牽連枝蔓太多,他不知這般舉措,一旦施行于道門而言,究竟是好是壞?
而且,道門真若混成一統(tǒng),張午作掌教尊,此中更有太多不妥。
“君欲為道門掌教尊,君師承何派,所宗何法?”李含光直言相問。
“吾曾于茅山宗中學法,亦修‘魔身種道大法’,也成‘兩道半’的劫身。”蘇午說話之間,天地間劫運翻沸,那半道劫身引致天地間的劫運密結成層層劫鱗,覆蓋于蘇午周圍。
而一道燦白雷霆同時自天頂直落而下,雷霆撕扯開的白光裂縫之中,腳踩厲詭京觀的背陰大帝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劫海激蕩中,倫珠身影在劫海下游動翩轉。
“今有茅山宗開山大宗師‘陶調元’祖師,可以為貧道作證。”蘇午向李含光身側那道健碩身影稽首行禮。
一身寬大道袍也掩不住滿身肌肉的陶祖擠開李含光的身形,背著手走到蘇午身側,他一手指天,天中瞬時落下一道紫金符箓,符箓之上,諸古樸精簡的云芨文字環(huán)繞其上,‘祖師神韻’如瀑布一般,自紫金符箓之上直墜而下,驟落九天!
李含光、葉法善兩個茅山宗弟子,感應著那洶涌若海的祖師神韻,在第一時間領悟出了那道紫金古樸符箓的涵義,那就是‘茅山開山祖師’的尊號!
“弟子拜見開山祖師!”
“弟子惶恐,不知祖師當面,請祖師責罰!”
茅山宗的兩道身影跪倒了下去。
“也曾師法‘北陰圣母雷祖大帝’,學貫諸科。”蘇午再伸手一指,北陰圣母敕下諸般秘科符箓羅列身周,煌煌赫赫!
此神靈尊號,在今時已然名聲不顯。
但那行云布雨,以皇雷布大地,令谷稼生長的法門,在今時各宗之中,皆有流傳,他們一眼就認出了自家此類推云布雨法門的源頭,皆在蘇午所攝北陰圣母諸科符箓之上!
群道之中,又有大片拜倒!
“得真武大帝授法劍,于神霄道中掌雷霆……”蘇午指尖飛出一縷縷大道神韻,聚化作諸般符箓,他的種種道門修行,示于在場群道眼前,群道相顧駭然,在那一道道恐怖神符遍布周天,如星羅棋布之時,在場群道也俱跪倒了下去——蘇午所修道法,幾乎無所不包,在場群道各宗法門,在他的道門修行之中,皆有跡可循,能見其蹤!
他們至于此時,已然心悅誠服,已經實心要將蘇午共推為‘道門掌教尊’!
蘇午手掐指決,以諸般大道神韻擬化的種種道門符箓俱歸合為一,化作一道昏黃符箓,高懸天上,一瞬間壓過陶祖那道祖師真箓一頭:“今于諸法之中,另開新路,受‘黃天法旨’所宗。”
黃天法旨垂下昏黃道韻!
法旨正面,‘授命于天’四字,綻放神光!
法旨一下,昏黃道韻壓得在場所有人俱抬不起頭,那獨屬于新天的道韻,自是‘虎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
這下子,群道再無疑慮。
若這樣人物,都不是道門正統(tǒng),不能于道中稱尊,誰又是道門正統(tǒng),誰又能于道中稱尊?!
李含光當先向蘇午行叩拜稽首之大禮,呼曰‘掌教尊’!
群道無不跟從,盡拜蘇午為道門掌教尊!
蘇午將那‘黃天法旨’收攝了回去,目視向那形銷骨立的張大洲,道:“我于龍虎山上正位,你回轉山中,便令山門設三醮正位,向天奏表,將此事祭高于天地二祖。”
張大洲今下這般模樣,能不能活得過今日還是兩說,又如何能夠將蘇午的要求傳回龍虎山去?
然而,道門掌教尊,今于龍虎山‘正位’,龍虎山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