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驚訝過甚。
有人詢問你甚么,你一時拿不準該如何回答,便不作回答就是,不要透漏后世發生的事情。”蘇午又道。
初玄聞言,頓時有些緊張:“甚么樣的變數,竟將弟子這樣埋在土地的人,也輪轉回了唐朝?
莫非是那‘三清之腸’又一次復蘇了?”
‘三清之腸’帶給她莫大的心理陰影,當下情形又與三清之腸轉動輪回有些類似,她難免會有此般疑問。
“與‘三清之腸’無關。
你記住為師的話就好。”
“好,那弟子記住了。
唐朝是甚么樣子,弟子還未見過哩……弟子從前也只在戲里聽過唐明皇、楊貴妃的事情。”一聽師父說當下情形與‘三清之腸’無關,初玄便安下心來,轉而對這唐時風物生出了好奇之心。
“或許不久以后,你便能見到那真正的唐明皇了。
至于楊貴妃……她今時被厲詭糾纏了因果,縱然你以后見到了她,也莫要與她有任何接觸。”蘇午與初玄閑談了幾句,轉而道,“你對見到為師之前的事情,可還有什么記憶?”
初玄是因想爾紫籍化身被蘇午壓住以后,方才‘蘇醒’了過來?
還是她先前已萌意識?
蘇午今下亦要厘清此事。
初玄蹙眉思索了一陣,道:“弟子今下方才聚攏性意,徹底由死轉活,脫離劫數,先前發生了甚么事情?弟子并不知曉。”
“好。
待會兒見得了外面人,若有人詢問你甚么,對你做甚么奇怪動作,你俱不要作表示,由師父來作應對就是。”蘇午道。
“弟子遵命。”
師徒二人商量好了事情,蘇午撥去前頭遮蓋而下,仿似透明的輕紗布幔,那一道道輕紗布幔被清風卷動著,頃刻間消隱無蹤。
外頭身影朦朦朧朧的群道,一瞬間映入蘇午與初玄的眼簾。
群道亦看到了高崗某處站著的不良帥與‘通玄天師’的身影。
正在閑談的群道,立時將目光盡投向了蘇午與初玄,在二者身上來回轉動,多數道人不能辨明當下情形,于是猶猶豫豫,并未在第一時間招呼蘇午、初玄。
尚庸在眾道猶豫之時,忽然向那跟在蘇午身后、分明十分乖順的女冠稽首行禮,高聲道:“貧道見過通玄大天師!”
先前種種跡象,已經表明這個女冠,極可能并不是天師道通玄天師,實是張大洲請來強援,為之冠上了‘通玄天師’的尊號,當下尚庸仍稱女冠為通玄天師,看似是謙恭有禮之舉,實則是借此狠狠地抽張大洲的耳光,進一步將張大洲釘在‘罔顧倫常,亂認祖宗’的恥辱柱上!
是以,當下尚庸一出聲,張大洲就被臊得面色如血。
而武魁道白勝等道人,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便也跟著一同向初玄稽首行禮,口稱‘通玄大天師’。
他們這番作為,委實驚住了初玄。
初玄驚慌失措,躲在蘇午身后,她記得師父先前說過的話,便只是躲藏在蘇午身后,對群道的大禮不作任何回應。
這番表現,難免讓尚庸有些遺憾。
假若那女冠此時再點頭答應一聲,那天師道的樂子就大了。
張大洲僵在原地,猶如一根木樁一樣,對當下情景不作任何反應,只是面皮充血,紅得發紫,心火催逼五臟,終于令他嘴角淌出了暗紅血線。
李含光瞥了一眼張大洲的神色,他擺了擺手,說了一句:“好了。”
還要再有進一步舉動的尚庸等道士,聞言都安靜下去。
含光子轉而向蘇午點頭致意,看了看蘇午身后的女冠,出聲道:“道兄,當下究竟是甚么情況?不知道兄是否了解個中原委?”
“此人道名‘初玄’,實是我門下弟子,與‘通玄天師’無關。大抵是天師道將她誤認作通玄天師,迎回了山門之中。
——她先前性意分散周身各處,渾渾噩噩,尚未轉脫死劫。
只是見到我以后,才將性意聚攏起來,徹底轉死為生,由此蘇醒了過來,所以才會有先前與我交手之舉。
不然這場鬧劇早該收場。”蘇午回答道。
聽得蘇午所言‘聚攏性意’、‘轉脫死劫’、‘轉死為生’等言語,李含光眉頭跳了跳,深深地看了蘇午一眼,忽然說了一句:“魔身種道大法?”
“是。”蘇午點頭道。
李含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轉頭看了看不遠處坐在石頭上、老神在在的陶祖,按捺下心中那紛紛而起的眾多猜測,轉而面向張大洲,出聲道:“你請來這所謂強援,實是張道兄門下弟子。
這場比試,你欲如何收場?”
含光子說過話后,便退至蘇午身后,他的目光在蘇午與陶祖身上來回轉動,眼神驚疑不定。
張大洲神色木然,抬目看向蘇午,道:“閣下欲如何收場?”
“還能如何收場?”尚庸揚聲道,“你所拜通玄天師,實是不良帥門下弟子,令師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