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以后,便知貧僧所言沒有虛假。”
“她是死者,還是生者?”蘇午問。
鑒真雙手合十,口宣佛號,不再回應蘇午之問。
“看來即便未死,亦是狀態難明,無法言說了……”蘇午搖頭嘆息了一聲,看著鑒真道,“待到諸事了結,你犯下的罪孽總須得到清算的,從你身上脫落下的那些厲詭,究竟吃了多少人去?你心里想必亦是有數的。”
“毀我謗我,于我有何干?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鑒真垂下頭去,四下陰暗角落里響起他低沉的呢喃聲。
他低語了一陣,又倏忽抬起頭,看著蘇午,眼神里是鐵一般的執著:“只要能封押‘鬼佛’,此后一切,貧僧任憑你來處置。
如能匡正佛道,貧僧淪滅,又有何妨?”
洪仁坤見那瘦削僧侶尤是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張口就想諷刺鑒真幾句,這時候,陶祖卻拉住了他。
陶祖此時看向鑒真的眼神里,竟有深深的同病相憐之情緒!
他看著鑒真,搖了搖頭:“真可憐……”
蘇午聽得陶祖的嘆息聲,也沉默了下去。
是可憐得很。
道門源頭竟是不可言說的恐怖,而佛門修行的盡頭,亦難免要拜見那‘鬼佛’,一切到頭終究是空,又怎么不可憐……
“在這里暫且停留一日。
待到明天,我們便啟程前往‘長川’之地,且看在彼處能否探得燭照神宮的影跡,若彼處無有影跡,便往京都去,追索‘天照’,探查另一個東流島的行蹤。”蘇午最終留下話道。
鑒真垂著頭,喃喃低語:“或許不必我們去探查,它自會顯出影蹤來的……你今時已經來到這里,想來它也會按捺不住……畢竟對它來說,你滿足了它的最大愿望……”
在鑒真的言語聲里,蘇午驀然想起那吊懸在血淋淋的鳥居之上,滿頭黑發遮住火色吳服的女子,他內心隱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