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到‘本尊’的存在,接引來‘本尊’的法性,亦由此為契機,栽下自身的法性根種。”
丹加亦是跟著搖頭:“卓瑪所求,并非只是在鬼夢中得一個‘放魂母’的身份,更是為了借機照見本尊,令自我法性生根。”
她說過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抬起美目,臉頰艷若桃花:“如要為卓瑪尊勝點撥心識,映照‘本尊’,亦需首先為丹加印證心識,照見本尊。
在我之后,卓瑪尊勝可以向尊者印證心識,照見本尊。”
說過這番話,丹加就垂下了眼簾,有些不敢與蘇午對視。
卓瑪尊勝對丹加此時的要求,卻沒有反駁甚么,反而點了點頭:“理應如此。
不過,天海藏呼圖克圖自心之中盈滿愛欲,此時如與尊者印證心神,映照‘本尊’,反而會適得其反,被‘本尊’收攝去一切修行,煉消盡一切密藏,就此淪落凡俗了。”
“我自有辦法,令五蘊空。”丹加聲如蚊吶。
蘇午看著兩個神色莫名的美麗女子,搖頭嘆氣道:“你們只是說了你們的提議,卻沒問過我愿不愿意答應為你們映照本尊。”
旁邊的倫珠跟著道:“阿弟若是不答應,那就是不能。”
丹加抿嘴輕笑,面上紅暈未褪,神色間卻已是一片清凈了,她雙手合十,向蘇午躬身道:“尊者應下了我的成佛大誓愿,不會阻我成就佛陀。
我今時之要求,亦并不悖逆戒律,無礙尊者分毫。尊者又以何種理由拒絕我呢?
心神印證之時,固須女形坦身以對本尊,然本尊便該是本尊,不生愛欲,五蘊皆空,法性恒一真如不變,難道是尊者自心會對女形生出愛欲,是以不愿成全丹加的成佛誓愿嗎?
若果如此,丹加亦不愿妨害尊者之修行,‘愛欲’在‘空’中便是最大障礙。
我不能叫尊者為了成全我,反而損害自身的修行。
卓瑪尊勝也不可再起此心,老老實實請尊者以‘鬼郎中’的手段,為你點化‘放魂母’就好啦……”
丹加一番話說完,卓瑪尊勝雙手合十,低頭稱‘是’。
倫珠牽著蘇午的手掌,她微微張口,看著這個巧舌如簧的女子,一時間也是目瞪口呆。
“這這這……”一旁的洪仁坤大為震驚,“她倆竟然轉眼之間又統一陣線了?她這這這——這是強詞奪理啊?!”
蘇午板起臉來,亦在此時向丹加說道:“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來的‘理’,是不是‘理’?”丹加笑著問道。
“……”蘇午頓時沉默下去。
強詞奪來的理,自然是‘無理’。
然而‘無理’是相對于‘有理’來說的,無理之中,又是否包含有道理?蘇午只是一轉念,便知自己再與丹加如是攀扯下去,那真個要再展開一場辨經才能分說對錯了。
與此相比,反倒是盡快為她倆印證心神,點撥法性更便捷些。
尤其是二者今時想要更快栽下法性根種,也只有當下這一個法門可以成就。
“我答允了。”蘇午最終說道。
“好。”丹加笑靨如花。
卓瑪尊勝躬身向蘇午拜謝。
二者心愿達成,便也未再糾纏蘇午甚么,丹加請蘇午放開鬼夢,讓她倆重歸于其中,做一做準備。青蒙蒙霧氣飄蕩而來,丹加身形在其中若隱若現。
她看了眼被洪仁坤、陶祖簇擁在中間的江鶯鶯,眼神里倒沒甚么情緒。
霧氣裹挾起二者的身影,倏忽消散去了。
蘇午目光看向江鶯鶯,向她頷首致意:“而今不知該稱你作江鶯鶯,還是該稱你為小河姑娘?”
“小河是我,江鶯鶯也是我。
你喜歡怎樣稱呼都可以的。”小河聞言笑了起來。她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模樣與曾經的小河姑娘萬分神似。
她朝蘇午邁步走去,解下頭上發簪,滿頭長發便如長河般于黑暗中飄蕩開來,一叢叢發絲延伸入虛空深處,好似連接著虛空另一端的未知存在。
凜冽森然的詭韻,便自小河姑娘身上飄散了出來。她知道今下蘇午最關心甚么事情,直接便道:“我經過鬼夢世界以后,身上容納的發詭彼端,也沒有任何變化。
現今仍舊能感應得到發詭此端,但是此端是否有過變化,我就不知曉了。”
“我來看看。”
蘇午點了點頭。
他背后伸出一道血紅手臂,那道手臂之上,赤紅大道神韻聚集,剎那于掌心里凝就出一道因果神符!
——如今蘇午在現實之中運用‘后土血脈’的力量,再未有感覺到自身有任何的耗損,他距離今下‘后土血脈’本形所在的位置,自然更近。
在經受過‘化石成人’之劫后,蘇午的魔身種道大法成就,已然可以算作是經歷了‘兩重半’的生死劫關,他的體魄現在這半重劫數里得到的強化,卻遠超過前面任一重生死劫數,尤其是在頭顱化石成人的過程里,他自身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