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現(xiàn)下發(fā)現(xiàn)有兩個。
一個是江鶯鶯,一個是柳飛煙。
也或者二者本就是一體。
所以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至少保證二者中的一個能成功存活到模擬時空以外的現(xiàn)實時空之中!
蘇午今時對柳飛煙的種種培養(yǎng),俱是期望她能活到現(xiàn)實恐怖降臨時。
在蘇午身畔流淌的劫影長河緩緩隱去了,洶涌劫力沿著蘇午周身開辟出的經(jīng)絡穴竅,滾滾流淌而過,運轉周天,潤養(yǎng)著諸大穴竅內的符箓與儺神,又攜裹著自符箓與儺府中取得的些絲神韻,徐徐匯集在他的腹下。
水火圍繞著他腹下那顆渾圓的虛影轉動著,將收集來的些絲神韻凝練入那道虛影丹丸之中。
“拳意神韻……”
行過大周天以后,蘇午張開眼目,喃喃低語。
希望能在此次拳會之上,收集到足夠多的拳法,體悟到個中神韻,令‘天理打神拳’徹底演變完成,助力自身將‘萬劫金丹’的雛形先修出來!
蘇午腦海里正自轉動著念頭,一只閃爍清光的紙鶴從窗間倏忽飄來,落在了他的肩頭,忽閃著一對翅膀。
他捏住那只紙鶴,下了床,身形倏忽融入四下的陰影內。
柳飛煙、李靈鶴等女客被安排居住在鄒家后院,鄒家后院本也是鄒家內宅,鄒慶功與其妻妾子孫也都在后院居住。
整個后院又分出來了好幾個別院。
而柳飛煙、李靈鶴等李家來的女客,居住在靠近西面主院的別院里。
此下月黑燈深,后院西面那些屋舍里,少見有燈燭亮起。
別院角落里栽種了一棵石榴樹,柳飛煙就坐在石榴樹下的石桌旁,目光看向別院月亮門側方的那間屋子。
——只有那間屋子里還亮著燈火。
屋子里偶爾有人影閃動。
柳飛煙聽領她們到這間別院的婆子說過,這處別院挨著的那間亮著燈的屋子,就是鄒家長孫‘鄒景春’的住處。
她往那處亮燈的房屋窗間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輕悄悄地轉頭四顧,目光落在石榴樹下那些斑駁陰影里。
忽然,某處地面上鋪開的陰影中,蕩漾起絲絲漣漪。
柳飛煙看著那處陰影,眼睛微微發(fā)亮,嘴角輕輕翹起。
那片蕩漾起層層漣漪的陰影里,有道人影倏忽顯現(xiàn)——赤紅神符環(huán)繞蘇午周身滴溜溜旋轉著,遮掩去了他的所有因果與氣息,他站在陰暗角落里,看著柳飛煙,出聲問道:“有甚么事情?”
“我方才揣摩著‘天理打神拳’的拳理招式之時,心里忽然生出了些許疑惑,想請小哥為我解惑?!绷w煙站起身來,向蘇午低頭行禮,輕聲說道。
蘇午聞聲,欲言又止。
他頓了頓才開口道:“你說罷?!?
“是這招‘鵬王摩日輪’,與前面那一招‘金剛踏地獄’之間的銜接,我總是不得要領……”柳飛煙說著話,便動起手來,將‘天理打神拳’中的‘鵬王摩日輪’與‘金剛踏地獄’演練過了一回。
她招式轉變間確有生澀僵硬之處,但也沒有那般嚴重,亟需解決。
但弟子好學,做師傅的卻不能不教。
蘇午看過她的招式動作,便當場為她指出了幾個要領,轉而道:“自‘金剛部’開始的八式,俱是我從‘金剛法舞’、‘伎樂天’等密乘、大乘道門宗派法舞之中提煉關鍵,與我之所學雜糅而成,其中其實難免有銜接晦澀之處。
若覺得銜接晦澀,不妨不要從拳理招式的角度去考量這門拳法。
從‘拳意’的角度去揣摩思量,個中銜接晦澀之處,當可迎刃而解。
我們現(xiàn)下畢竟是住在旁人家里,平時行事還是要謹慎小心些,不要給主人家添麻煩——像今時這般修行到了關檻,心生困惑的時候,可以暫時把困惑點記下來。
等回去了,我再一一為你解惑。
也或許,你自己多揣摩幾遍,能自行解開困惑,那對你的修行助益自然更高。”
“是,我明白了。”柳飛煙點頭答應。
她見蘇午目光看向月亮門外那處亮著燈的房屋,便出聲道:“我用了你給我的消斂形跡符咒,主人家輕易不會察覺我的動向的。
那處亮燈的屋子,好似是鄒家長孫的居處……”
蘇午未等柳飛煙說完話,在他身周盤轉飛旋的赤紅神符就散發(fā)出一陣赤光,將他與柳飛煙的身形都覆蓋于紅光中,消斂去了二人的因果形跡。
二人站在別院角落里,動也未動。
但若有人從此處經(jīng)過,卻休想發(fā)現(xiàn)二人的絲毫影跡。
“主人家要從屋子里出來了。
先莫要說話?!碧K午皺眉說道。
柳飛煙輕輕點頭。
蘇午皺眉看著那處亮著燈的房屋,聽到屋門里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兩扇屋門就被輕輕推開來,一道白衣身影從門內走出,沿著墻根,輕手輕腳地走近后院的堂屋。
那道白衣身影,正是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