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大全最終未有聲言。
比羊大全更了解儺神的黑儺,亦是沉默不語。
至于李雄彪兄弟、李黑虎三人,更不知駕馭驅(qū)使儺神的難度,蘇午把話說過,他們也就信了蘇午所言。
李雄彪點頭道:“行!
那就照豬子說的方法來醫(yī)就好!”
雄羆亦跟著附和點頭。
蘇午看了看李黑虎,道:“在此以前,今夜發(fā)生之情,還得請兩位叔叔想辦法和姥姥他們解釋清楚,若不解釋清楚,他們不愿配合的話,為兩位叔叔治起病來,也頗麻煩。”
李雄彪兄弟這般干脆果決的人,聽到蘇午要求他們把事情與長輩們解釋清楚之時,卻都猶豫了起來。
李雄彪訕笑著沒有吭聲。
雄羆則猶豫著道:“我們在長輩們面前說話,也不頂甚么用啊……
你姥姥他們,最疼愛你們這兩個孩子,你們說話,比我們更好使一些……”
“爹,叔,今下是你倆病入骨髓了。
只要能救你,爺爺奶奶那邊,你說什么,他們都會信的……”李黑虎小聲提醒道。
李雄彪瞪了兒子一眼,撓頭想了想,才向蘇午道:“行吧!
這事還是我和我爹、和你姥姥他們分說清楚。
總不能叫你倆小輩兒替我們出頭!”
“是。”蘇午面露笑容,“也請兩位叔叔在姥姥她們面前,給我們兩個美言幾句,想辦法替我們遮掩一二,免得他們?yōu)槲覀儞摹!?
“……”滿面愁容的李雄彪抬眼瞪了瞪蘇午,未有當場答應。
第984章 、瘟府太歲
金柳村,李家祠堂。
天剛蒙蒙亮,屋舍田宅還籠罩在青蒙蒙的霧氣里,李家祠堂便已經(jīng)中門大開,門樓前的兩盞紅燈籠燃亮著,李黑虎捻著一根香,得到院里人的指示后,便將紅通通的香頭點在一掛從祠堂門口一直延伸到巷子口的鞭炮引信上。
伴隨著‘咝’的一生,炮捻子燃起火花,李黑虎連蹦帶跳地鉆進了祠堂里。
噼里啪啦地聲音響了好一陣兒才止歇。
硝煙混入青蒙蒙霧氣里,濃重的氣味在此間彌漫開來。
祠堂中堂里。
鋪滿了一面墻的畫布上,繪著巍巍牌坊。
牌坊的匾額上寫著‘徑陽李氏’。
這四個字的牌匾以下,就是一道道豎著寫就、呈階梯狀排列的人名——這塊巨大的、寫了大半人名的畫布,就是李家的家譜。
家譜下,擺著供桌,桌上放著一些祭品。
有些昏暗的堂屋里,四面墻邊擺著一些條凳,如今李家輩分最長的五個老者、蘇午的姥姥,都坐在條凳上,笑瞇瞇地看著跪在供桌前的少年人。
那少年人的身份自不必說,正是蘇午。
蘇午恭恭敬敬地朝著家譜跪拜行禮,三拜九叩以后,坐在條凳上、身材高大的最長者‘李伯江’站起身來,走到供桌一側(cè),笑呵呵地看著跪在蒲團上的蘇午道:“好了,好了,以后豬子也是我們李家人了!
按咱們李家的規(guī)矩,子女六歲可以把名字錄進家譜冊里。
十四歲可以上大家譜。
豬子今時已經(jīng)可以上大家譜了!”
所謂‘家譜冊’,即是供桌邊上放著的那部厚冊。
而‘大家譜’,則是鋪滿一面墻的那張畫布。
李伯江與蘇午說了幾句,轉(zhuǎn)而看向墻邊坐在條凳上,低頭拭淚的老婦人,出聲問道:“弟妹,豬子大名是什么啊?”
老婦人擦著眼淚,連忙回道:“一直都未取大名啊。
他娘走得早,他爹……”
“我省得了。”
李伯江點了點頭,對于蘇午的情況,他顯然是所有準備,直接就出聲道:“爺爺這一輩,人名都是按排行取的。
到了你叔叔雄彪、雄羆這一輩兒,就都是雄字輩兒,名字取得都是那些猛獸。
又到黑虎這里,因為從前只有他一個獨苗,名字就隨著雄彪他們家自己取了,所以取個黑虎的名字。給豬子取名,就不必管那些字名的規(guī)矩,避忌哪個長輩的名字了……
豬子大名就叫飛熊罷!
我記得那《封神演義》里說過,虎生雙翅即為飛熊,如虎添翼。
怎么樣?”
飛熊這個名字,其實與雄羆的‘羆’字有些重合,取名本該避忌長輩名字,不過今下最長輩都發(fā)話不必避忌這些,也就他說什么就是甚么了。
蘇午對名字并無異議,是以點頭答應:“這個名字好。”
“好。”
李伯江拿來毛筆,在大家譜上、家譜冊上都錄上了‘李飛熊’這個名字。
入了家譜以后,李伯江又喊來李黑虎,令之關(guān)上了祠堂大門。
他將李黑虎喚到身前來,道:“你今下身高比我還差一些,我早年間攢了一副壽材,就先交給你用,你不是說要用來修煉法門,容納厲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