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鳳山怨神復(fù)蘇,李碧好不容易借著蘇午的力量,從怨神鬼蜮之中脫離,當(dāng)下絕不愿意再歸回鳳山去,只要不回到鳳山上面去,他愿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我若是死在了鳳山上,你一生積累的身家,于我又有甚么作用?”蘇午停下動作,低頭看著九頭娃娃的腦袋。
九頭娃娃張了張口,
暗下里道:“你既知道重回鳳山可能會死,為什么還要回到那鬼地方去?
只要你不回到那鬼地方,我一生積累的身家,豈不正好被你受用?”
這般話,它只敢在心里腹誹,絕不敢面上表露分毫。
是以依舊作出一副恭順的樣子,向蘇午接著道:“只要閣下能夠放我一條生路,準(zhǔn)允我離開鳳山,閣下有任何要求,盡管提出,我愿付出任何代價,滿足閣下的任何要求!”
聽得他所言,
蘇午狀似認(rèn)真地想了想。
一見蘇午神色,九頭娃娃自覺此事還有商量的余地,內(nèi)心不禁更多了幾分期待。
“先前我聽你與那黑角山毛巫聚在一起,偶然提及甚么‘黑地藏塑像’、‘拼圖’一類的事情,那是怎么回事?”蘇午‘思索’了一陣,忽然開聲向九頭娃娃問道。
九頭娃娃只想滿足蘇午要求,盡快脫離這個鬼地方。
他對蘇午的問題自然是有問必答,
當(dāng)即道:“是聽那死去的地藏廟和尚智通說過的。
那智通說,他們地藏廟的瘟王儀仗,與黑庵壇的傳承法門,皆出自一尊渾身盤繞鎖鏈的黑地藏塑像!
黑庵壇開壇祖師的親女,自幼長在民間,少受教養(yǎng),是以不懂男女之防,行為不檢點,她與地藏廟某代壇主大和尚勾勾搭搭,將黑地藏塑像展示給了那和尚看,
那和尚因而從中了悟‘瘟王儀仗’。
傳聞之中,
那尊黑地藏塑像背后,就畫著一副拼圖。
今時,那鳳山上的怨神,極可能就掌握了黑地藏塑像背后的拼圖,它在依著拼圖來將自身拼湊完整!
——黑庵壇祖師的親女,后來嫁給了鳳山上天威觀的開壇祖師。
還將那尊塑像一并帶到了鳳山上……”
李碧一五一十地將智通說與他和鐵旨大師公的宗派秘辛,全都交代給了蘇午,沒有絲毫隱瞞,包括怨神、玉藻前、五通神之間存在的淵源。
及至地藏廟原名大愿廟,大愿廟開壇祖師曾去東流島‘長川神宮’游歷,醉臥長川神宮附近的森林中,所夢神龍盤繞日月之相等等怪誕傳聞。
“長川神宮……”蘇午低聲自語。
他便是從‘長川’這個地方,脫離了東流島模擬世界。
未能將‘十滅度刀’帶入現(xiàn)實。
那這柄匯集九大礦脈核心鑄造而成的刀劍,應(yīng)該就深藏在‘長川’此地。
而‘井上晴子’在后來,
于長川筑造了‘長川神宮’。
在神宮中祭祀‘燭九陰大御神’。
莫非那座‘黑地藏塑像’,其實就是‘十滅度刀’?
不會,不會——
若是十滅度刀復(fù)蘇成了厲詭,哪怕它只是初步開始蘇醒,它的恐怖程度也絕不止波及鳳山一地了,連鳳山腳下的運州城,都會在十滅度厲詭籠罩范圍之內(nèi)!
莫非,十滅度刀深藏在長川,
引致那些死寂下去的殺生石礦脈,再度朝長川攢聚。
‘黑地藏塑像’是其中的一塊?
蘇午尤記得,
與天威道壇開壇祖師一齊安葬在墳冢里的,乃是一副殺生石塑造成的人皮石殼,那副石殼現(xiàn)在被他用來束縛住了鼎靈。
他因此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
真正與十滅度刀有關(guān)的因果線索,還在那只許愿讓全世界的人都死去的‘繪馬’上,而那只繪馬,帶不進此間的模擬世界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