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江閭山派支’即是以‘閩江水系’為發源地,傳聞在閩江水系之下,群石聚集之地,即是‘閭山派’真山門之所在!
“你是六月十五日午時生人?”對于蘇午的回答,道人并未過多深究什么,而是又問了一個讓蘇午意外的問題。
他確實是六月十五日午時生人,
但原主是不是,他不能確定。
偏偏這位道人就道出了他現下的真正生辰!
“是。”蘇午內心越來越有種今次的模擬有一種‘天命使然’的感覺——連自身是從‘閩江’漂游而來的事情,都充滿了這種感覺!
會否這次模擬以前,
所謂的‘原主’也根本就是無根底的?
他的‘故鄉’就是漫漫閩江大河?
“看來我算得還是挺準的。”道人咧嘴笑了起來,這還是蘇午第一次看見道人露出開心的笑容。
當他看向道人的時候,
道人忽然又板起了臉:“我今天早晨心血來潮,便起了一卦,卦象上說今時我會在河邊撿到一個弟子,我在河邊等來等去,等到了你這個河漂子。
雖然你來歷蹊蹺,
與土教術士說不定有甚么勾連,不干不凈,
不過沒關系,
某的根腳也不干凈,先做山賊,后做了和尚,又做道士——這也算不得甚么!師父他老人家一樣把香火衣缽傳給了我!
當時我拜師的時候,師父跟我說,甭管我從前如何根底,在他老人家手底下,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現下我也要收你做弟子,
便也告誡你一回——
你從前是甚么根底——不重要了!
以后你就是幽州閭山掌教‘赤龍真人’——也就是某的弟子了!
從此以后,在某手底下,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道人猛地拍了拍蘇午的肩膀,
蘇午身形紋絲不動,
道人咧嘴一笑:“還挺吃勁!
某說的,你記下了嗎?”
“記住了。”蘇午點頭答應。
閩江閭山、幽州閭山兩大派支,在他腦海里糾纏不清——眼前這位,竟然是‘幽州閭山’掌教,號為‘赤龍真人’?!
自己是從閩江漂過來的……
赤龍真人算到他今天會在河邊撿到一個弟子……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你叫甚么名字?”‘赤龍真人’又問道。
他收了蘇午做弟子,
卻還不知蘇午姓名。
“蘇午。”蘇午回道。
“幽州閭山不必棄用俗名,不過你的道名還是要有的——你是幽州閭山‘鼎’字輩的弟子,我便給你取道名作‘鼎陽’吧,惟愿本門發揚光大,如日興隆!”赤龍真人如是道。
“弟子謝過師父賜名。”蘇午向赤龍真人稽首行禮。
他滿腹疑惑,
譬如身為幽州閭山掌教的赤龍真人,
怎么跑到閩江閭山的地界來了?
偌大門派不用他看顧的嗎?
“好。
你既拜我為師,我亦不能吝嗇了。
待會兒就給你撥付一些兵馬來使喚——我看你是傳度授箓過的,倒是不用我再費心給你授箓了!”
第568章 、武壇
堤岸兩旁野樹枝葉盡已寥落,嶙峋的枝節在秋風中搖擺著。
樹葉在堤岸及至下方的緩坡上都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在堤岸折轉處,
一座房頂塌了半邊的小廟孤零零聳立在坡下,
周圍幾棵野樹張牙舞爪。
破廟內,
‘赤龍真人’拿廟里已經倒塌下來的野神塑像頭顱作板凳,掃去野神腦袋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下去,將背后木匣橫在膝上,把一柄柄寶劍抽出來,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往一塊絹布上倒了些酒水,
沾濕絹布,
擦拭七把寶劍。
他一邊擦拭寶劍,
一邊抬眼觀察著正清掃廟里落葉碎石的蘇午,
枯枝敗葉被蘇午在廟內聚攏成一堆,‘赤龍真人’往上面丟了一道符咒,符咒忽地一下燃起,很快就將那堆樹葉盡相點燃,形成了一堆篝火。
大胡子道人瞄了眼旁邊安安靜靜的蘇午,將一個鐵壺架在篝火上,往里面倒了些酒水。
等酒水燒沸了,一縷縷醇厚的酒香在廟里散發開來,
道人向蘇午道:“喝一點,暖暖身子,待會兒把身上的衣服也在火堆旁烘干了——把自己捯飭好了,待會兒師父便開壇給你撥付兵馬。”
蘇午看著火堆上那只漆黑的鐵壺,又抬眼與‘赤龍真人’對視,道:“師父能看出我所授何種符箓了嗎?如所授符箓與幽州閭山派相沖,師父給我撥付兵馬,豈不是白費功夫?”
三山法脈皆有各自主修的符箓傳承,
閭山派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