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袋口的紅繩扎緊,
重又掛在了腰上。
飛劍誅殺妖邪,
定住厲詭,
收走厲詭,
一氣呵成!
而在中年道人用那個黃布口袋收走厲詭的時候,蘇午分明看到,那只黃布口袋兩端都未縫合,與其說是個口袋,不如說是個布套筒!
厲詭本該從布套筒里穿過,
但它卻分明被收入了套筒里,
怎么都鉆不出來!
“柳靈郎,收拾東西!”
道人把四柄寶劍收回背后木匣,拍了拍手,朝旁邊喚了一聲。
蘇午聞言站起身,
他以為這個‘柳靈郎’,即是自己當下的名字。
然而,蘇午未想到的是,隨著道人話音落地,那法壇上升起一道灰撲撲的影子,卷起諸般法器、畫軸,將它們瞬息間歸置完畢。
以某種機關折疊形成的桌臺,
也在機關折疊中,變成了一架堆滿各種事物的板車!
第567章 、赤龍真人
道人從板車上抓起一柄桃木劍,他扭頭看了已站起身的蘇午一眼,卻未與蘇午言語什么,而是轉身走向那布娃娃倒斃之處。
那些黑毛蟲子爆出青綠的漿液,濺在四下的荒草叢上。
濃郁的尸臭味就從那片荒草叢里散發(fā)出來。
大胡須、披散發(fā)的道人走近那片草叢,看到了草叢中倒著的幾具‘侏儒尸體’,每具尸體或在腦門、或在胸口的要害部位,皆有一道深深的傷口,
黑血在傷口周圍干涸了。
這幾具尸體身材矮小,體型瘦削,形似侏儒。
但他們其實骨架粗大,只是皮膚上起了一層層褶皺,讓他們身高、身形都像是縮水了許多一樣,形似侏儒。
他們皮膚上的褶皺里,還有一根根未從身上脫落的黑線。
一根根黑線將幾具侏儒的尸體連接了起來。
“憑你們這些東拼西湊來的蠱婆手段、巫傀伎倆,也想和乃翁較量高低?
真是癡人說夢!”
道人朝著地上已死的幾個侏儒喝罵了一通,
他甩手丟出一道黃符,
黃符落在尸體上,猶如干柴遇著了烈火,倏忽燃起大團大團的火焰,火焰將四周的黑繩、黑毛肉蟲尸體、侏儒尸體盡都吞噬,燒成了滾滾黑煙,往天邊蔓延去!
那道人做完這些,便轉回去,坐在自己的那架板車上。
板車的車輪吱吱呀呀地轉動起來,在荒原上飛快穿行開來。
板車未受畜力拉扯,竟然自行穿行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蘇午眼神訝然。
那架板車徑直從他身前穿梭過,馬車上的道人一拂衣袖,別過頭去不看蘇午,一副甚是嫌棄蘇午,不愿與他有任何交集的模樣。
蘇午不知原主哪里得罪了這位道人,
見道人不愿理會自己,他便想主動開口與對方攀談,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
好在,
還未等到他主動開口時,
已經行至十余步外的板車倏忽停下,
那明顯是個急性子的道人扭臉看向蘇午,斥道:“你不是要跳河嗎?現(xiàn)下無有厲詭作祟,你死也能死得干凈些,想跳河盡可以現(xiàn)在就跳,
我絕不阻攔!”
跳河?
自己確實是被人從遠處的河流里打撈起來的,打撈者極可能就是這位道人。
而自己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河流之中,
不是因為有人加害,不是因為厲詭作祟,而是自己要跳河自殺?
蘇午腦海中連連閃過幾個念頭,他雖然此下是代入了原主的身份,但是他并不曾獲得過原主的絲毫記憶,自然亦不知道原主因何跳河,
只好向道人躬身行禮道:“小子一時頭腦發(fā)昏,此時清醒過來,實在萬分慚愧……”
道人聞言冷笑一聲,
他坐下的板車吱呀吱呀地掉回頭,載著他到了蘇午跟前。
滿臉大胡子,面貌兇惡滿臉橫肉若綠林強賊的道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蘇午,出聲道:“你當時從前面那條河的上游順流而下,在河水中浮浮沉沉。
某在下游撒尿,
看到一個人順著河過來,還以為你是個河漂子。
未想到你忽然轉臉看向某,差點沒嚇得某尿一鞋!
某看你在水里自在漂浮,還以為你水性有多好,喚你上岸,你只管搖頭拒絕,氣得某只能畫符渡河,將你撈上來——這才有了剛才那些‘土教術士’與我的爭端!
我問你,
你在河里自在飄游,分明是深諳水性的樣子,
緣何某一碰你,你直接就往河底沉去了?
——當時那些土教術士可還沒出現(xiàn)!
后來土教術士過來,
分明要拿你的命來作法,
某喚你上岸,你緣何還是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