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并沒有太多驚訝,“是嗎。”
“邵家在三十多年前在泰蘭國孟城扎根,邵金章、邵金海、邵金洋三兄弟一舉創辦了當地最大的橡膠產業,大概是得益于邵金洋勾結了惡黑勢力成立組織的原因,邵家的發展所謂順風順水,而后前五年,邵金洋開始做d品買賣,被兩個兄長阻止疏遠了,同年邵金章意外車禍死亡,又在三年前,邵金海意外遇害中槍,本該是沒有什么生命危險的,但他卻心狠到給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投了毒,乃至今日半身不遂。”
關去樓的一席話和陳凜之前所了解到的大差不多,只是他一直沒有搞清楚邵家其實有三兄弟,尤其是那對雙胞胎。
以至于他倒是讓李申差點成了弒父的不孝子。
“其實和邵崇連相處的這三年,我感覺自己和他還是有點相像的。”關去樓似乎找到了傾訴的閘口,“不同的是,明明我們都流落在外,他卻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家,還有邵金海那樣的好父親。”
“雖然是給他做了三年手下,但我有時候也會覺得我們更像兄弟。”關去樓無奈一笑,“不過我并不覺得姓邵是一件好事。”
聽到這陳凜更語塞了,他過去做雇傭兵時雖然殺人無度,但他從不濫殺錯殺好人,如果邵金海真因他而死在自己親生兒子手下……
“滇市那邊多的是邵崇連的人,不過如果你實在想回滇市的話,我也可以幫忙。”關去樓補充道,“這兒的生活可能是有點無聊了。”
陳凜倒是沒有特別想回滇市,只是他暫時無從落腳了,身上別說一分錢,就連個身份證明也沒有。
“這兒有派出所嗎。”陳凜問。
“鎮上就有。”關去樓說,“怎么?”
陳凜大抵是做了一個臨時決定,“我要補辦身份證,然后找個工作什么的吧。”
關去樓哦了一聲,然后又很平靜的說了個好。
……
“崇連,這事你非得在你三叔的葬禮上說嗎。”
李申胸前別著一朵白花,他點點頭,“看到你來了,順嘴就說了。”
容宵也是一身黑白打扮,看起來很是嚴肅,“薇薇知道了嗎。”
“你知道不就等于她知道?”李申反問。
容宵從對方語氣里聽出極大的怨氣,但還是盡量禮貌了,“跟你訂婚的是她又不是我,你好歹要和她好好說吧。”
“比起這個,我倒是有其他事更想問你。”李申他的眼神毫無溫度,仿佛對世界都充滿了疏離,“兩家之間的事,你為什么要指使陳凜動手。”
容宵的眼眸中同樣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物盡其用而已。”
“你就是看透了他你才會這樣指使他,但你知道這絕不是物盡其用。”
李申注視的目光讓容宵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被他看透,卻又無法從他的眼神中洞察到任何信息。
“我不是你,我對他不感興趣,所以不必捧在手里當塊寶,這個說法滿意嗎?”容宵扯出個笑臉來。
但李申的眼神中還是充滿了猜疑,宛如迷霧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李申微微瞇起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一般繼續問:“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么。”
“你有話就直說吧,再這么打啞迷下去,可就要散伙了。”容宵也不想給對方好臉色了,畢竟對方那股敵意更加明顯。
“肖白竟。”李申清晰吐字道,“你認識嗎。”
容宵毫不遲疑:“不認識。”
這個名字從李申嘴里說出,不出意外就是和陳凜有關了,容宵甚至不用多想,也不打算多牽扯進去。
“他還活著。”李申平靜道。
可這四個字宛如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李申敏銳的捕捉到了容宵瞳孔里難以隱藏的片刻意外,但很快又消失了。
“肖……白竟?”容宵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是有些印象。”
李申終于得逞,“只是有些印象嗎?”
“算是吧,早年間我在索馬里,聽聞過邵……令三叔炸死過這么一個年輕人。”容宵的表情似乎真的是在回憶一樣。
李申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體內仿佛有一只兇猛的野獸在掙扎想要沖破束縛。
他早該想到,這世上除了為肖白竟報仇,還有什么理由能唆使陳凜不顧死活上趕著槍口呢。
見李申有些不在狀態,容宵輕咳一聲。
“原來是這樣。”李申立馬恢復狀態。
“嗯,好些年前的事了。”容宵語氣顯弱了,“不過,你說肖白竟還活著……難不成當年的傳聞是假的?”
李申又注視回對方的眼睛,他約莫是從對方的眼睛中品出別的信息,“不清楚,我只是隨口問問。”
“這樣,我還以為是什么駭人聽聞的大事呢。”容宵刻意的松了一口氣。
兩人明揣著心思,顯然肖白竟這個名字一定牽連著什么,但為了保險起見,誰也沒有繼續多問。
容宵隱隱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