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煜完全可以利用吊橋效應(yīng)加深錯覺。
可他沒有那樣做,順遂自然地離開,留給展小曦自我緩存的空間。
因為他始終知道,對展小曦而言,真正意義上的救贖,不是讓展小曦順從吊橋效應(yīng)造成的曖昧幻影,從依附陸雪丞變成依附他喬瑾煜。
而是在展小曦需要的時候借他一點力,讓他一點點挺起自己的脊梁,直到他可以全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活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是有根骨的良木,不是攀沿依附的藤。需要人幫忙扶正被陸雪丞打斷的骨節(jié),而不是趁火打劫,引著他斷掉的枝葉纏入自己的生命。
至于獨立起來理智清醒的展小曦是否還覺得他喬醫(yī)生充滿魅力,是否還會思念他、靠近他,想要與他長久地在一起……
他不能確定,因而也不敢深想。
很多人不安于未知。
喬瑾煜不同,痛和不安,源于太清醒。
打碎曖昧的幻象看清一切過后,再去真正意義上地愛上一個人……
這很難,喬瑾煜比誰都清楚。
可他還是做了更難的選擇。
因為那是對展小曦更好的選擇。
【作者有話說】
身體狀態(tài)不太好,更新時間沒辦法穩(wěn)定,保證不會斷更,我盡量爭取生產(chǎn)前完結(jié)正文
第36章 是大佬來的
今天約了何先生見面。
展小曦不愛西裝革履的打扮,給自己挑了件淺藍色的針織薄絨上衣,半蓋手掌的款式,耳骨上銀釘閃閃,素素的亮色襯得他皮膚格外白凈。
下身搭黑色休閑褲和板鞋,極其簡單的一套穿搭,身形纖瘦,氣質(zhì)卻不羸弱,干凈挺拔得像一棵陽春季節(jié)里抽枝拔桿的白楊樹。
他的發(fā)質(zhì)偏軟,發(fā)量又多,頭頂?shù)能洶l(fā)許久沒剪已經(jīng)很長了,細碎地蓋住額頭,眉梢眼角自帶一層淡粉,自然狀態(tài)下看上去就挺精致。
仗著生的好看,發(fā)型都懶得打理,隨便抓了個睡不醒造型就出了門。
男人的慵懶和男孩的純凈融為一體,打馬穿過人海,舉手投足都美好,讓人移不開眼。
展小曦與何先生之前沒有過深交,兩人相識的過程甚至有幾分不愉快。
一年多前,陸雪丞以樂隊名義慕名去找何先生約曲,接連拜訪了多次都沒有得到見面的機會。
本以為沒有希望了,未曾想機緣巧合,竟在一場線下活動的后臺偶遇了何先生。
樂隊伙伴喜出望外,聽聞這位大師脾氣古怪,不敢一團人貿(mào)然上前打擾,推最會來事兒的陸雪丞過去打招呼。
陸雪丞年輕,生得俊朗又有才華,追線下的粉絲不少,網(wǎng)絡(luò)上也攢了不少流量,算是小有前景。
樂隊頂數(shù)陸雪丞唯粉最多,很多孩子聽完歌不走,圍在后臺找他們要簽名。
陸雪丞想著有粉絲在場撐腰,何先生總歸要給幾分薄面,恭謙地遞上了名片,把自己隨身攜帶的自編曲一并附上。
吃過幾次閉門羹,大概知道了何先生對他們并不看好,所以也沒敢一步到位地說明約曲的意向,只說是請何先生看下自己的作品,指點一二。
誰也沒想到,何先生接都沒接陸雪丞遞上的作品,就在陸雪丞僵著的手上睨了兩眼就起了身。
“何先生!”陸雪丞下意識地追了半步,慌亂尷尬之下下意識地想上去扯人,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有粉絲在場要注意影響,強壓住了沖動。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不看,”何先生轉(zhuǎn)回頭,目光落到陸雪丞手上,“這些曲子你之前給我送過,我沒有見你,是覺得不入眼。”
他毫無壓制人的意思,也沒有一點尊重人的概念,不顧場合,只管陳述自己內(nèi)心所見。
“我不明白,一個人常年帶著自己毫無靈氣的程式化作品到處給人看,是為了給自己長臉還是現(xiàn)眼。”何先生這樣評價陸雪丞嘔心瀝血的原創(chuàng)作品。
粉絲群里發(fā)出不小的唏噓,一些心態(tài)敏感的孩子甚至快要氣哭出來。
幕后創(chuàng)作人的身份被業(yè)內(nèi)尊重,粉圈卻很少關(guān)注這些。那些年少的孩子一心維護自己喜歡的哥哥,并不知曉得罪創(chuàng)作人的代價。
有人喊,“不許你這么說他!你給我們哥哥道歉!”
緊跟著就被更多人附和,“你算什么東西啊你!憑什么這么貶低別人!”
他們的維護并不能縫補陸雪丞破碎的自尊,反而讓他感受到自己被當著眾目睽睽踩碎的羞恥。
陸雪丞臉紅得幾乎要滲出血來,下意識地攥拳,把紙張握出折痕,手上暴起青筋。
展小曦心疼得想打人,想要抱抱陸雪丞,礙于陸雪丞的女友粉在場,不能付諸行動。
他壓抑著滿心的怒火,給小虎使了個眼色。
小虎領(lǐng)會了,拉了樂隊的哥哥們過去維護秩序,一邊安撫粉絲的情緒一邊半退半攬地把粉絲帶離了后臺。
然而這一切全不在何先生眼里,他衷于內(nèi)心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不想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