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商暮秋語調有點異常。
江慎回應:“哥。”
“我其實也老后悔,要是之前跟你走了就好了。”
商暮秋沒說話,江慎不知道此時此刻商暮秋心中涌起的萬千思緒,也不知道當年商暮秋心里怎樣掙扎過,很無所謂地笑了一下:“但是我知道,你不想帶我走。”
商暮秋說:“不是。”
江慎反駁:“是,你想把過去的事情全割舍下。”
所以他很識相地沒有跟上去。
商暮秋又叫:“江慎。”
江慎自以為善解人意道:“沒事,我都明白,我不怪你。”
隔了會兒,太安靜了,仿佛只有他們都太急促的呼吸。
江慎覺得自己也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吸了下鼻子平復情緒,然后問:“那你還想要我嗎?”
怕商暮秋有負擔,江慎問完之后補充:“你放心,我不是要賴著你。”
【作者有話說】
哥:那你還是賴著我吧
第18章 他認了
江慎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干了錯事。
掏心窩子之前,他們本來能久別重逢順理成章地滾在一起。現在不能了。
江慎想了想,解釋說:“哥你別多想,我都是胡說的。”然后坐下,準備躺下去:“咱們休息吧。”
商暮秋還是不說話,江慎往回找補:“都過去了,我真沒別的意思。”
“……哥?”
“呵”隔了好久,商暮秋忽然出聲,冷笑了一下。
江慎“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天旋地轉,驟然間,身上壓上來百來斤大山。
江慎頭皮一炸,好在還記得這是江翠蘭的家里才忍著沒出聲,但是呼吸一下子亂了。
商暮秋按著他的心臟處問:“你怕什么?”
明明是江慎問的要不要,可是下意識抵抗的也是他,聞言才想起自己的初心,膽顫心驚地否認:“沒……我是……”
“是什么?”商暮秋低聲地逼問,鏡片在黑暗中泛著幽光:“怎么,騙我的,吊著我玩?”
明明沒有那種意思。
江慎鼻尖沁出冷汗,心慌地解釋:“不……不是,我……我媽在隔壁……”
像是為了呼應江慎的話,隔壁的門開了,腳步聲響起,江翠蘭進了衛生間,隔了會兒又出來,回臥室去了。
隨著開關門聲,江慎愈發謹慎,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氣聲搔在商暮秋耳邊。
“可是你問我想不想。”商暮秋打斷。
“問我要不要去你那住。”
商暮秋擷住江慎的下巴:“你別跟我說,叫我來就是為了敘舊情,然后告訴我你不怪我——敘舊的時間過了。”
江慎感覺自己的的意圖被曲解了,同時心里發堵。
明明不是這么回事,他沒有故意討商暮秋可憐,也沒想讓商暮秋愧疚,他就是……
單純想給他睡。
也可以換個話說:想睡商暮秋。他腦子里有止不住的念頭。
“真的。”江慎放下隔在他們中間戒備的手。
商暮秋語氣冰冷:“勾引我的時候沒想過這是哪,現在又有借口了?”
江慎搖頭:“我說的是真的。”
他沒想跟商暮秋玩心眼,想就是想,想給他睡就是愿意給他睡,只是確實場合不太合適。
商暮秋不由想起他們之間的復雜情愫——多年的依偎,精神的寄托,混亂的關系。
江慎在江灘上直勾勾盯著他、朝他托起鑰匙的時候他確實心緒動了——惦念多年的人主動投懷送抱,不動心不可能。
可是江慎說完這么些話,商暮秋又不想了。
床伴多得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沒必要心急,反倒弄巧成拙,對江慎,他大概是有耐心的。
可是多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太對,江慎看似委屈良善,可是他思前想后,覺得他的委屈似乎并不完全是自己的錯。
商暮秋笑了一聲。
下午的時候,徐茂聞仔細打量江慎,說江慎偶爾的時候神態像自己。
親手教養,像才是應該的,但是人的本性不會變,江慎的優柔寡斷敏感多疑可能在很多年前,被江翠蘭三番五次厭棄的時候就種下了根,但是商暮秋是狠厲果決的人,從最開始就不是大善人。
他對江慎有不太顯露,其實很深的控制欲。
聽完江慎的話,他側過臉問:“都過去了,開玩笑的?”
江慎無言以對。
商暮秋逼問:“哪一句是開玩笑?”
“是想我那句,還是想跟我走那句?”
江慎呼吸停滯,思緒空白,商暮秋卻咄咄逼人:“所以,現在不想跟我走了?”
緊接著,又是意味不明的笑:“江慎,有這么幾個問題。”
“其一,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想上你?”
江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