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來的有點慢了。”
“……咕咳……咳……”
澀澤龍彥的回話聲和阿真發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可疑的紫色異能纏裹在阿真的口腔結構內,即使不成型體,也依然妄圖將阿真的寶石變為齏粉。
茶話會的主人和客人,站在茶桌邊,他們相隔著一段距離,卻依然看見了那比舌尖的顏色更加鮮紅的寶石,他們看見少年指縫的寶石逐漸變為一只手,看見纏繞的異能力逐漸變成包裹著少年的人形輪廓……無比眼熟的人形輪廓,少年口腔中的異能被咬碎,如同血肉般吐出,又陰魂不散的纏了上去。
“你們剛剛,提到了費佳大人嗎?”少年歪了歪腦袋,像扯開垃圾一樣將異能踩下,變得無法成型,“我……真的一直……在找他。”
“……”
“……”
——費奧多爾擱哪招的鬼?
澀澤龍彥如是想著。
——禾澤釋之助擱哪招的鬼啊?
太宰先生如是想到。
手握另一個異能紅寶石的異能力,那顆紅寶石似乎還疑似屬于費奧多爾,如此有沖擊性的場面確實是讓在場的二人正事了這個異能力。
但是,他們依然什么都沒說。
因為這是費奧多爾的幺蛾子,塑料的盟友并不想幫他任何忙。
“費佳大人,在這里嗎?”然后,那個少年開始點名提問,直接點名到了白發的茶會主人身上。
該打在費奧多爾身上的大招塑料盟友是不會幫接一點兒的,如果不得不接,為什么不是我隔壁那家伙接?
兩人、心思很多的兩人,或許都是這么想的。
“我不知道。”澀澤龍彥淡淡的回答道,一副對面前的異能力興致缺缺的樣子,他的視線挪向身側的青年,仿佛是一種示意,“你不如去問問太宰君。”
阿真的視線移到了太宰身上,太宰神色平靜到冷漠,仿佛不為所動。
該打在費奧多爾身上的大招,他憑什么幫忙抗?太宰治幫不了一點兒,于是他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一時間,茶會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寂靜。
阿真不喜歡冷場,他默數著秒數,心想要是五秒后依然如此安靜,他就把異能力先生的寶石打碎助助興好了。
好在,這樣的寂靜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那位萬眾矚目、要來臉接大招的人出現了。
“不好意思,衣服有些復雜,花費的時間稍微久了些。”眾人熟悉的聲音從阿真的身后傳來。穿上澀澤龍彥設計定制的白禮服的費奧多爾從阿真身側走入室內,他注意到了阿真,視線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卻沒對此做出什么評價,直到他徑直來到茶桌旁邊之后,才開了口,“看來我不在的時間里,來了個不得了的新客人呢。”
“他是來找你的呢,費奧多爾君。”澀澤龍彥發話道,把甩在太宰身上的鍋拎回來扣在了費奧多爾身上。他沒說謊,所以費奧多爾被扣的不冤枉。
“……啊呀,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費奧多爾停頓了片刻,的視線停留在阿真身上,仿佛在微笑著開口道,很難確認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到底是不是笑意。
阿真不知道費奧多爾樣貌,他剛才擔憂這點,不敢動手阻攔陌生人的行動,這下可沒煩惱了。
——這可幫大忙了。
礙事的異能依然纏繞在他身上,略微被壓下的表演興致在見到主演后又再次激起,阿真甩脫一部分影響他發揮的糾纏異能,笑了起來。
“費、奧、多、爾……這是您的名字嗎?費佳大人……”阿真模糊的開口道,聲音被纏繞在周身的異能力阻絕,卻依然能斷斷續續的被他人聽見,“我……遇見了、阻攔我與您相認的……絆腳石……”
“您知道……我為什么要帶、它來見您嗎?”
費奧多爾安靜的聽著阿真的發言,還不忘和自己的兩位盟友對視。
——這是誰給我整得活?
聰明人都有讀心的能力,太宰和澀澤龍彥也能從費奧多爾的眼神中讀懂他的意思。
然而,二人都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深諳盟友間的明哲保身之道。
但面上,三人都看不出任何破綻,對話之間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停頓。
“那么,這是為什么呢?”費奧多爾的眼神不帶任何神采,平靜的發問道。
寶石在阿真手中破碎了。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意圖將他打碎的異能通通像從未存在一般消散了。不再被阻攔、不再被攻擊的阿真露出了本來的、完好如初的模樣。
他笑了起來,仿佛是想起人生中所有高興的事情的愉悅,帶著某種干凈的純真。
“我想讓您,好好的看見我。”阿真溫柔的、仿佛在珍惜某種珍寶一般的、輕聲對費奧多爾說道。
——值回票價了。
無論另外兩人到底抱有怎樣的心思。在這一刻,太宰確實是這么想的。
雖說對于一個要阻攔澀澤龍彥和費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