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年的案發(fā)現(xiàn)場,自從那件事發(fā)生后,這個地方就一直封存著無人問津。先生,你是來做什么的?”禮貌清晰的男聲從身后想起,是只聽聲音就能分辨出的人。
“沒關系。這個地方已經(jīng)荒廢兩年了,案件也沒什么疑點。”我如此說著,轉(zhuǎn)過身,看清了門口的來者,“我是來打掃衛(wèi)生的,安吾先生。”
第305章 獨行
這個世界的安吾雖說年長了四歲,卻也沒什么明顯的變化,與我印象中的那個別無二致。
“先生知道我的名字。”安吾先生用陳述事實的語氣這樣說道。他繞過我打掃過的地方,走到我身邊,我注意到安吾先生就這么一動不動的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我要開口前,他才從桶里拎出了一條嶄新的抹布。雖說沒有言語的支撐,但他顯然已經(jīng)認可了我的打掃。
他顯得沉默安靜,仿佛某種更為沉重的塵埃,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你說的對,”接著,安吾先生如此說道,他在這平凡的前半句中停留了很久,才遲來的補上了后半句,“……這里應該打掃了。”
他站在我身邊不遠處,我沒轉(zhuǎn)頭看見,只是轉(zhuǎn)動眼珠,將視線移了過去。
這種情況下,不說些什么就浪費了。
“安吾先生,是在愧疚嗎?”我開口提問道。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過了很長時間才有動作。
“看來太宰跟你說了很多。”安吾先生嘆了口氣,如此開口道。
——他知道我,也知道我之前一直和太宰先生待在一起。
我眨了眨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這樣一來,說了這么久實話的我,也終于有機會胡說八道了。
“太宰先生被獵犬的軍警抓走了,臨走前,他讓我來這兒打掃一下衛(wèi)生。”我收回視線,低下頭,以一種極認真的態(tài)度拖著地,“我聽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是讓我來等你的。”
“這樣啊。”安吾先生應了一聲,似乎也開始擦拭臺面,“他還跟你說了些什么?”
“沒有。”我回答道,“被抓走之前,他只跟我說要我來這打掃衛(wèi)生。”
以上都是我對安吾先生訴諸的謊言。
打掃衛(wèi)生其實是我自愿的。太宰先生并沒有拜托過我什么。
橫濱還沒起霧,一切還沒有開始,在這無所事事的間隙,我實在是沒什么消遣娛樂的心情。所以我選擇回到這里打發(fā)時間。將那些彌留的、痛苦又無人在意的痕跡清理掉,像是剜掉腐爛的死肉。
這個世界的安吾先生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我沒想到的。不過沒關系。我胡說八道的能力可是得到安吾本人的認可的,似是而非的說些對得上情況的托詞,假設恰好圓上了,那可以套到的信息就多了。
這個世界的安吾先生了解這個地方,又直接稱呼太宰先生為太宰。
我開始有一些順理成章的猜想了。
“沒關系。”對于我的一問一個不知道,安吾先生并沒有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看向我。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接著就聽見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可以等到異能特務科之后再說。”
什么異能特務科?
“……”我沉默了。
——他看上去似乎想逮捕我。
我有了這樣的認知。
走了個白毛軍警又來了個安吾先生,果然玩脫進局子的命運是逃不掉了嗎?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為什么?”我放下沾著灰塵的拖把,沒有與他對視,只是平靜開口問道,“我在橫濱可是什么壞事都沒做哦。”
玩脫歸玩脫,掙扎還是要掙扎的。所以我還是努力發(fā)言了。
“這樣啊,看來禾澤君在其他地方還做過不少事呢。”安吾先生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回應什么。
因為沒必要。我在其他地方做的再多異能特務科也管不著。
只有一種方式能將我繩之以法,那就是太宰先生和費奧多爾的出賣,只要二人間有一個向異能特務科賣了我,那我今天就跑不掉——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跑不掉了。
“破壞警方保護的案發(fā)現(xiàn)場,禾澤君并非什么都沒做呢。”安吾先生語調(diào)平靜的開口說道。
我愣了愣,緩慢的眨了眨眼睛。
案發(fā)現(xiàn)場,不就是指的我現(xiàn)在打掃的自由軒嗎?
破案了,費佳和太宰先生都沒賣我。我暫時還沒玩脫。
“你也破壞了。”我指了指安吾先生手邊的抹布。
“我是公職人員。”安吾先平靜有理的回答道,多少有點不顧我的死活的意思。
“我還是武裝偵探社的調(diào)查員呢。”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我拎出了我在另一個世界的身份。
“沒聽說過。”安吾先生打斷了我的施法。
很好,這很安吾。
“沒聽說過我也是。”我內(nèi)心真誠,自己都快相信自己了。
最后這段對話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