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費佳先生,請問你跟我‘謀’了什么呢?”我不得不開口提醒他我有多被動多場外,“我們到橫濱之后就沒怎么聊過天,我要跟太宰先生一道這事你甚至都沒跟我商量過。”
“但是,關于我的目的、我即將要做的事,禾澤君都替我保守了吧。如今太宰君已經成為了那只替罪的羊。”費奧多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禾澤肯定說了諸如‘你問我什么我都會回答的’這樣的話。可即使是這樣,太宰君也不會向你問詢我的動向,因為‘你不知道’——至少你將這點表現的天衣無縫。啊呀,真是簡單又有效的手段呢。”
“說完了嗎?”聽到這里,我開口反問道。
費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你不在乎我是否拿到書、拿到書之后又會做些什么。我還以為你會更信任太宰君一點呢。”他開口陳述道,說著表意不明的話語,“如果不是同謀,那你和我之間又是什么關系呢?”
“你真奇怪啊,同謀不是你說的嗎?”我沉默了,開口反問道。
“那就換你來說。”費奧多爾毫不猶豫的把問題拋給了我,弄得我愣了一下。
天才都有傲慢,他們總是自己提出問題又自己解答,他們相信自己的能力,總能自己處理好一切,因而很少做出將題目交給普通人解答的行為。
所以,在與費奧多爾交流的過程中,我從未準備回答任何一個費奧多爾回答不了的問題。
再困擾的題目他都不會讓我知道。聰明人都是很獨立的,他們一般會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至少不會求助他們眼中的笨蛋弱者。
而現在,這個問題被拋到了我的懷里。
那我就回答吧。
“是室友。”我開口回答道,“太宰先生是這么概括的,我很認可這個答案。”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過了一會才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這樣啊”。
“我也有一個問題。”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對費奧多爾開口問道,“你手上的『書』它缺頁嗎?”
費奧多爾似乎笑了一聲。
“缺了。”他很干脆的回答道。
我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口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這段話就這么告了一段落。很快,費奧多爾轉移了話題。
“禾澤君會怎么贏我呢?我想不到禾澤君會做出什么事呢。”費奧多爾如此問道。
“你其實是覺得自己有了一整本書,想不到我該怎么贏你吧。”我指明了費佳的意思。
費佳沒有言語,沒有反駁。
“沒發生的事我也沒法回答……那你就看著吧,拭目以待。”我是這樣給出了我的回應,不再盯著手表或小巷,掛斷了電話。
“沒什么事了那我先掛了。”這是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通話就這么結束了。
我隨便張望了一下四周,此時此刻,我或許正處于監視中。獵犬、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科,勉強加上個港口黑手黨,都有可能是監視我的對象。
但這沒什么好著急的。著急的是費奧多爾,不運用『書』進行降維打擊,太宰很快就能脫身,他的詭計維系不了多久。
而一但他用了書,那我的存在感就自然被奪取到可有可無,可以離開其他人的視線,美滋滋的潛匿了。
這其中當然有同時制裁我和太宰兩人的方法,但是費奧多爾是不會用的。
因為我是舉著燃點的火炬前行的那個人,我用火光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幫助費奧多爾藏匿。在火光的照映下,所有的都觀察著我的異動。一但我突然死掉,撿裝備的好事肯定輪不到費奧多爾,我的書頁會落在費奧多爾的敵人手中。
如果他的制裁不能一擊斃命,我們本身脆弱的關系將會徹底碎裂——那我真要和太宰先生一伙了。
費奧多爾不會做愚不可及的事情。
所以,他不會對我動手,也不會對太宰動『書』。
這是劇目開始前的熱場,橫濱馬上就要起霧了。
這就是費奧多爾接下來要做的事,在他的計劃依然奏效的時間里,讓整個橫濱都籠罩在『龍彥之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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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流逝,我在網上查了一下兩年前的案件,只有寥寥幾筆的新聞記錄。
兩年過去了,兇手已然死去,店主是退役的軍人,五名孩子也是他收留的孤兒,他們沒有家人了。在他們死去后,帶著死亡陰影的食店也不再有人接受,荒廢到如今。
我在路邊的雜貨店買了些洗滌劑和清潔用具,又回到了這里的自由軒。
出租司機是個寡言的女人,一路上都沒和我對話過。等我從后備箱拎桶裝水的時候,她才終于是說了話。
“你這是去干嘛的?”
“沒事干,去打掃衛生。”我實話實說。
“你租了那棟房子?這里面可是死了人的。”
“我知道,我勉強算認識他們的。”我這樣回答道,沒有糾正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