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被抓住了呢?”我開口問道。
“我只能說,即使是導演先生也絕對不會去探監的,他的性格……如果真的逃不出來,可能會為了追尋真正的自由,在監獄自殺吧。”費佳回答道。
“……這樣啊。”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聽到這里,理論上我或許應該有些良心不安才是,但我的良心非常正常,沒有一絲不適。
于是現在野炊的人只有我們倆了。
“我說的‘如果’其實不會發生吧?”在燒烤時間結束,清理碳灰和垃圾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當然不會發生。”費佳回答道,替我彌補了因為手短夠不著紙巾的距離,“他剛剛不是說了嗎?他會在中國做乖寶寶的。”
我覺得費佳一本正經的說“乖寶寶”的樣子即自然又古怪,像是他會說的話,又不太像。總之就是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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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對各國的異能管理機構產生不小的興趣,于是在網上查了一番資料。可以說,各國都有極富特色的官方異能機構,像是存在感很低的異能特務科呀,或者存在感很高的鐘塔侍從什么的。中國也有相關的部門,主要是統籌全國異能力者,和自家異能特務科那種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一人當五人使的政府小透明不同。那可是能在其外弄出腥風血雨被各種陰謀論的大部門。
確實非常好陰謀論,多數國家對異能力者的管理都是在暗地里進行的,主打一個普通人和異能力者各不干擾。但我留學過的地方就是非常的與眾不同,異能力者的信息都是公開透明的,小朋友剛出生就要進行相關的檢測才能落戶口,七歲入學體檢要再測一次,十八歲成年還要再測一次,成年之后發現自己突然覺醒異能力了還要自行去當地公安局報備。這擱哪都不現實,反正我和阿真朝夕相處快三年了也沒人提醒我要給他做登記,結果在中國卻執行的很好,于是哪哪都在說中國在訓練全世界規模最大的異能軍隊,隨時都有可能挑起戰爭什么的。還有異能力者絕對不能去的國家就有中國,據說異能力者在中國隨便做點很正常的事情都有被關進局子里的風險。
合不合理不好說,但信的人還蠻多的。而且后半句真的很經得起推敲,比如說地鐵站不能帶管制刀具,與謝野醫生帶著她的醫療工具一般路過或許都要去公安局做個筆錄。更別說其他異能力者了。
意識到這點后,現在的我對這個異能版本的中國又想去又不敢去的。感覺阿真的效用真的能往強迫勞動罪上套。
最后的最后,我遺憾的打消了去中國玩的念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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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莫斯科的第三十七天,我完成了我的第二十篇模組,分享給費佳看,因為間歇性社恐犯了,我把本子丟給他就自己跑出去玩了。
那是一個關于雪原的模組,故事發生在西伯利亞雪原之上的一個無名小鎮,靈感來源于我和費佳旅游的經歷。還依據導演先生的經歷加入了同位體的設定。小鎮的居民信仰邪神,他們會在祭壇獻祭外來的游客和自己的二重身。pl不但要避免被居民搞死,還要和自己同樣卡面的同位體對抗,是一個難度適中的模組,雖然細節方面沒太處理,但脈絡已經理順了,故事性也在線。總之已經可以拿去給費佳看看了。
至于本子,那是剛在莫斯科看完花滑的時候費佳買來送我的,據說是商家做活動促銷,搭扣筆記本買三贈一,他就給我挑了四個不同顏色的。
筆記本很好看,我很喜歡,我們一人拿了兩本,于是我用我的那兩本寫模組了。
玩大提琴那天,我跟費佳說我的墨水用完了,因為我交流不便,讓他有空出門的時候帶兩盒筆回來,最好再帶幾支可擦的。
結果費佳問我可擦的是什么。
我愣住了。
“就是可擦筆……熱可擦啊?寫出來是墨水的效果,但是可以用尾部的橡膠擦掉。你小時候沒玩過嗎?”我有些懵,比劃著解釋道,“不應該吧,這東西誰小學二年級沒玩過啊。”
結果費佳表示他小學二年級確實沒玩過,他那個年紀的消遣項目是研究java。
我無語了。
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喜悲并不相通。
最后我教他玩了可擦筆。
“導演先生一定不會的東西你會了,說明你現在已經比他強了。”教完之后,我這么總結道。
費佳點了點頭,認可了我的話。
雖說最開始說的是做“純粹以滿足社交需求為目的”的朋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已經不是這么個情況了。我已經不會認混導演先生和費佳了,雖然還是覺得他倆很像。我產生了和費佳成為更近一步的朋友的想法,就像我偶爾對導演先生產生的感覺那樣。不過這個和那個不一樣,這個是有可能實現的。
即使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費佳雖然和剛認識的時候有了些許區別,但他始終沒產生一定要和我做朋友的想法。
所以說,我的想法也暫且被我擱置了。
離開莫斯科的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