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曾來過此地、或者解決的更快,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那些只是拿著工資,為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工作的人就不會這么白白死掉。
“我還以為你能意識到這都是因你而起呢!”青年大笑著、用快活的聲音說著截然相反的話,下一刻,他的聲音冷漠下來,仿佛完全倦怠下來,甚至有種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悲憫,“真遺憾,所有問題都回答錯了呢禾澤君。”
我很想叫他別甩鍋給我,又或者是反駁“明明至少有兩個算對的”這樣的話,但都在開口前被阻止了。
白發(fā)的先生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是叫我噤聲的手勢。
“我知道禾澤君想反駁什么哦,是想說我才是罪魁禍?zhǔn)住⒁嗷蛘呤亲约河写饘χ惖脑挵伞!卑装l(fā)的先生笑容變得微妙而耐人尋味起來,“不過你又錯了哦,這個叫花戶愛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類’呢,只是一件能夠使用的工具罷了。”
他看著我說道,甚至不愿意講目光給予被他評價的對象,仿佛這是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
——原來真的是小愛啊。
我望向籠中的少女,希望可以通過視線得到答案,但小愛只是垂著頭,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一般。
“費(fèi)佳告訴我說你有臉盲癥。”青年展開笑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卻自始至終沒提起過自己的名諱,他張開手臂,仿佛在向我展示這一切的成果,“但是呀,一個合格的節(jié)目,就是要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才行呢。”
仿佛示范魔術(shù)一般,他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遙控,各種意義上都令人不安的遙控。
——它只有一個按鈕,是炸彈的遙控。
“失敗了就要得到懲罰,禾澤君應(yīng)該比我更理解這點(diǎn)吧——畢竟禾澤君的異能力就是帶有懲罰環(huán)節(jié)的游戲呢。”青年說完,抬起手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再不反擊就來不及了。
“松手。”我的聲音和我的動作幾乎是同時進(jìn)行的,青年手中的遙控應(yīng)聲落地,卻神情自然,并不意外的樣子。
我在空中奪去了掉落的遙控。
然而,下一刻,爆炸聲依然響起了。船艙劇烈的震動弄得我踉蹌了一下。
“這只是個模型。”白發(fā)青年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節(jié)目。
我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三米之外,最佳的觀眾席。
——不是肢體接觸,是他的斗篷。
我腦海中劃過這樣的想法。太宰、中也、廣津先生……許多異能力的發(fā)動都需要身體接觸,我剛才也有刻意回避這點(diǎn),但我依然被異能影響了。非接觸發(fā)動的異能、并且并非作用于自身或者塑造自律運(yùn)作型的異能,那么便是類似于國木田老師或者芥川那樣需要借助媒介進(jìn)行發(fā)動的異能力了。
然而縱使得知了這點(diǎn)依然于事無補(bǔ),爆破聲隔著沉重的墻體發(fā)生轟鳴,攜帶大量炸藥登上這艘警備重重本身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對方的異能力可以改變空間的位置,那么便沒什么不可能的了。
“我以為……你至少會把我扔海里呢。”我抹了把臉,震動的船艙讓我有些眩暈,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無力感。他可以做到將警備人員丟進(jìn)海里,換成我也沒道理不行的。
“真可惜,我不是那個會殺掉你的人。”白發(fā)青年遺憾的說道,“這只是一些即興小料。嗯嗯……讓『組合』蒙受損失,破壞掉這場交易,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見費(fèi)佳錯愕的表情了,真是令人高興。”
他開心的自言自語,肢體動作豐富到了夸張的程度,社牛的不像話,并且似乎完全無視掉了我,我回憶了一下網(wǎng)友先生平日與我的交流風(fēng)格,很懷疑他會不會為這事感到錯愕。
但我什么也沒說,直到他像是按住暫停鍵般靜止了動作,眼珠緩慢的轉(zhuǎn)過來,像是盯著某種狩獵目標(biāo)般的盯著我。
“啊……”他發(fā)出一聲感嘆,用沒什么起伏的聲音說道,“差點(diǎn)忘記了,是我的失職。無論如何,都要給觀眾留下一個印象深刻的閉幕式才是。”
著裝奇特的青年高舉右手,打了一個響指。下一刻,刺眼的白光和爆鳴聲同時響起,不止從何而來的炸彈將整間倉庫引爆,火海吞噬了整個倉庫,而青年卻不翼而飛。
在爆鳴聲貫耳之前,我什么也沒意識到,卻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了小愛。
我沒想過會在那時和她對視的。
可她就跪坐在籠子中,無聲的看著我,她的眼睛是琥珀般的眼色,有如純真的羊羔。
火焰舔舐著籠子,仿佛要將整個籠子融毀一般,我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接著不死心的往大火的方向跑去。
被抓住了。
不知何人突然拽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識的想要抽離反擊,卻注意到了他馬甲之下極具特色的黑白棱格襯衫,于是我的手僵了僵,什么也沒做。
籠子處再次發(fā)出一聲爆鳴,最終被火焰將吞沒殆盡,連灰燼都沒留下。
“禾澤。”拽住我的青年叫到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