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他們”指的是滿地的尸體。
“像他們一樣自殺——真是無聊至極的死法。”澀澤龍彥自顧自的說道,視線落在寶石構(gòu)筑的墻壁上,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值得他正眼相待。
“樂。”阿真用一個字簡潔的表示了他的心情。這樣一來,我也就不用發(fā)表意見了。
也就是這時,澀澤龍彥終于愿意分給我們一些視線,連對一切視若無物的態(tài)度都收斂了不少。
“呀。”他不帶起伏的感嘆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自殺的人。”
我被這句話鼓勵到了。
“看見了吧,我都說了我和你是一樣的。”我立馬反應(yīng)過來,指了指面前的青年,向阿真證明我的觀點。
“現(xiàn)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阿真顯然不想承認我是對的,直接回避了這個問題,“他就是霧的源頭?我游蕩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別人的異能力,這可真叫人惱火的。”
“果然還是好無聊啊……白鐵皮玩具什么的……果然都是些腐朽的東西啊……”澀澤龍彥又往燃著火的鐵桶里丟了兩顆寶石,“……忘記數(shù)了……想起來了,是第一百三十六顆……找不到……”
——很好,雙方代表完全沒有和對方交流的意思,充分的演繹了什么叫各聊各的。
戰(zhàn)斗就是在我腦內(nèi)吐槽的時候打響的。
前一秒還在同我講話的阿真,下一秒就拎起酒瓶砸對方腦殼了。場面一度相當(dāng)暴力,我甚至懷疑下一秒澀澤龍彥就會腦袋開花。
然而這種事情并沒有發(fā)生,憑空出現(xiàn)的十字星以刁鉆的角度將酒瓶卡死。緊接著力度增大,無法被損毀的酒瓶脫手飛了出去。
澀澤龍彥依然是一副一無所謂的樣子,手里捏著顆赤紅色的寶石。
被彈飛的酒瓶在空中消失,下一秒又出現(xiàn)在了阿真手中。酒瓶的實質(zhì)并非武器,而是簡約的輪盤。不過不按規(guī)則使用物品也算是阿真的風(fēng)格了。
就是我很不明白,為什么我使用異能力的時候沒有這個炫酷的酒瓶。
阿真的殺意變重了,再次對澀澤龍彥進行攻擊。這種一直以來都面相我的殺意,此時卻轉(zhuǎn)嫁到了澀澤龍彥身上。
“無聊的東西令人提不起性質(zhì),無聊又麻煩的東西就令人厭惡了。”突然出現(xiàn)的屏障再一次抵御了阿真的攻擊,澀澤龍彥這樣說著,手中出現(xiàn)了更多的寶石。
一股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我終于意識到他手中的寶石意味著什么了。
于是我毫不猶豫的拎出手/槍,瞄準(zhǔn)了他的腕骨就是一槍。
子彈被屏障阻攔,彈回了地面。
我對這樣的情形感到一絲錯愕。屏障并非瞬發(fā)的能力,而我出手足夠果斷,并且沒選擇攻擊要害。能被抵御只能說明——他不單早就知道我要動手,并且知道我會去攻擊手腕。
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yīng),地面在同一時間卻變得柔軟起來。失去硬度的地面不再具有支撐的作用,被我下意識當(dāng)做新支點的墻壁也同樣柔軟——墻與地面都變成了液體,因而如淤泥般將我困住,手槍從手里滑脫,同樣被地面吞噬。
“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澀澤龍彥開口說道,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他被阿真控制,無法用異能力攻擊阿真,卻轉(zhuǎn)而改變地面與墻面的構(gòu)造將我困住,并沒有束手就擒,“你在進行無謂的戰(zhàn)斗,因為你無視了你內(nèi)心的聲音——你該殺掉的對象到底是誰,你清楚嗎?”
無法忽視的本能讓阿真停止了進攻的狀態(tài),顯得非常遲疑掙扎。
澀澤龍彥向我走來,每走一步,淤泥般的地面都被固化,我極力掙扎著,卻如同真的陷入淤泥一般毫無還手之力,腦子里想到的好幾種脫困的方法都是基于擁有異能力的情況下。
——沒有阿真就活不下去這種說法果然一點都不夸張,普通人對上異能力者離死路一條也沒差多遠了。
我有點自嘲的想著,依然嘗試開口自救,變化成液體般的墻面卻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巴。柔軟的墻面有種別樣的吸附性,扯得我傷口生疼,似乎有崩裂的跡象。
“想明白該怎么做了嗎?”澀澤龍彥朝著阿真的方向微微偏頭,語調(diào)和聲音都沒有起伏和波瀾,“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不帶感情的命令著,仿佛像是某種敕令。
壓抑著的本能本身就是危險而不穩(wěn)定的。只需要拿走一顆石子就可以讓整個堤壩崩塌。
阿真再一次抬起了酒瓶,只不過是面相我的。
他本來可以直接用異能殺掉我,卻讓我的異能力對我舉刀。
非常少見的,我對這種情況產(chǎn)生了憤怒,超出常規(guī)的憤怒。
只是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這種憤怒顯得極為無力。
“砰”。
酒瓶砸碎了墻面,上面布滿了皸裂的痕跡。
我跌坐在地上,有些頭暈?zāi)垦!k[隱約約聽見了金屬磕碰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是槍掉在了地面上的聲音。
“打斷了你們的會談還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我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