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若有所思的“唔”了一聲,接著眉目舒展,顯露出一絲好奇心得到滿足的明悟。
“我高中時鉛球成績不錯。”信子突然說道。
不是?你想干什么?!
我有點慌了,趕緊給這個表面溫和柔弱但似乎不是這么會事兒的姑娘科普炸彈的危險性,比如并不是每個炸彈都產(chǎn)自意大利,又比如即便你站在爆炸范圍外,皮膚脆弱的依然有燙傷風險,而大面積的燙傷又會導致病菌感染,死亡率極高還不好治療——總之怎么恐怖怎么講。
“我也沒說我要去動炸彈啊。”佐佐城信子覺得無奈又好笑。
但你確實干得出來這事。我在心里補充道,沒有反駁她。
我對這種炸彈還是很有印象的,它各方面設計都算是高度危險的,卻因為額外設計的鏈帶、和爆炸后極具浪漫與藝術性的火光而被戲稱為‘美麗廢物’,是產(chǎn)自于意大利的軍火可能多少都有點浪漫情懷。
上次見到這種類型的炸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我似乎也是這樣割斷太宰掛在腰上的鏈帶……
我的思路斷了,接而開始唾棄自己。
——可惡當初啥都沒想這會兒想那么多干什么!
作為一個有職業(yè)操守的調(diào)查員,工作期間應該以工作為先,于是我果斷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打包扔掉,投身到工作生涯中。
但在我有更進一步的反應之前,上層卻想起了爆鳴聲。
又是炸彈?!不是,聲音不對!而且我已經(jīng)處理掉了。
那這是什么?
來不及多想,我迅速將一切拋到腦后,以最快的速度拐進樓梯,四十七層的安全門是封死的,我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卸了鎖。
信子趕上我的腳步,卻在一層臺階之下被我阻止了。
“別上來,上面有狙擊手。”我低聲呵斥道,推門進去時還不忘為信子把門掩上。
四十七層的玻璃幕墻也碎裂了,連廊的墻上分布著零星彈孔,更多的則集中在門上。我聞到了一絲不明顯的血腥味。幾乎是下意識的著后撤一步,順勢翻滾到了掩體后面。
幾乎不到半秒鐘,我剛才所處的位置就遭受襲擊,留下了一排彈痕。
用狙擊手形容對面可能沒那么準確了——對面架的是挺機槍。
能攻擊到這種高度的建筑只有零星幾個,這個方向也只有唯一解,這樣一來對面大概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我調(diào)動著腦內(nèi)的已知信息思考現(xiàn)狀,然而不知為何,我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視線也有些模糊。我晃了晃腦袋,想要起身行動,卻在站起身的一瞬間起了類似于低血糖一樣的反應,差點沒又跌倒下來。所幸我深處掩體,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風聲幾乎遮蓋了其他一切聲響,自然也包括四十七層中被瑛太小姐占領的廣播聲。我努力分辨著,隱約聽見了類似于謝幕詞一般的東西,但風聲太大我又沒那么確定了。
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是仿佛誤食了兩瓶安眠藥一般的困倦。
襲擊停止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意識到了這件事。
——不如說我之所以意識到這件事,是因為助哥和信子來到了我身邊。
助哥沒有受傷,只是衣服上沾了點血。
“身上有些麻。”我對助哥說道,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國木田老師竟然也在。
我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出幻覺了。莫約又過了幾秒,才意識到是我臉盲癥犯了,助哥旁邊的人根本不是國木田老師,只是一個有些像國木田老師的陌生人罷了。
也可能是不像的,畢竟我很難回憶起我認識的人具體長什么樣。
助哥沒說其他話,而是把我拎去了盥洗室,并且擰開了水池上的水龍頭了。
等看見手指上暗紫色的痕跡時,我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不用助哥提醒,我自己已經(jīng)開始上手沖洗手上的液體。
“別告訴與謝野醫(yī)生可以嗎?”我還能自己動作,只是頭暈眼花的不行。
我大概是在割斷炸彈鏈帶的時候不小心粘上毒液,感覺有點像接觸性的麻醉毒……好遜。
要是被偵探社的社醫(yī)小姐知道我是這樣出事的我大概會一邊被嘲笑教育,一邊被她升級為病患的。
“剛剛是什么個情況。”我偷摸掐了一下手心,向助哥詢問道。
助哥透過鏡子掃了我一眼。
“我認為你應該先去醫(yī)院。”他這樣回答道。
“不談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我只是不小心沾到了一點,手上也沒有創(chuàng)口,用水沖一下就好了。”我向助哥解釋道。
真去了醫(yī)院耗時最長的還是掛號,最后醫(yī)生開了幾服藥吃完就沒啥事了。畢竟因為過去的工作性質(zhì)隔三差五就要跑醫(yī)院,這套流程我再熟悉不過了。
但我最后還是被助哥拎去醫(yī)院了,信子和旁邊陌生的先生都沒發(fā)表什么意見。下樓之后倒是有警察先生來救我一手——因為工作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