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狂回憶了一下,然后喝斷片了后的記憶全是斷斷續續的,四舍五入啥都不記得了,最后我放棄了。
“總之,反正有人把我送回家了,然后在家里不小心被雜物絆了一下,就磕在茶幾上了,嗯,就是這樣了!”
“那你昨天晚上過的還挺快活的啊。”加班一晚上的安吾一臉冷漠。
“你喝了多少酒啊?”助哥問道,并且挺明顯的在我身上纏著繃帶,貼著消毒棉片的地方都掃視了一圈。
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搞得我特別心虛。因為我昨天的酒精攝入量抵得上和安吾助哥相處一個月加起來的量了。
“嗯……沒多少。”我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段超級短的距離,反駁道,“我只喝了那么一點點。”
然后安吾那個混蛋玩意一點友愛精神都沒有,直接拆我臺,一只手放在臺面上支著腦袋,另一只手學著我的樣子比劃了下手指:
“你的一點點是指好幾整瓶葡萄酒?”
其實也就差、差不多兩三瓶……吧……
“唔,對了!安吾助哥這兩天又在做什么呢?”我強行轉移話題,心想著要是安吾不順著臺階下,我就打他一頓物理轉移話題。
“什么都沒干,一直在加班。所以說你這混蛋要出院就不能提前通知嗎?!”安吾不爽的抱怨道。
“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虛心認錯,可惜挑剔的安吾并不滿意。
“你還想有下次?!”
“不不不不不!沒有下次了!”我從善如流的改口認錯。
“我的話,”助哥喝了一口酒,微微停頓了一下,道:“——我的話,前段時間去武裝偵探社應聘了。”
我和安吾瞬間支棱了起來,幾乎同時開口:
“武裝偵探社!!!”
“你去應聘了?!”
我湊到助哥身前,拿波子汽水的瓶子當話筒懟到他面前,興奮的不得了:
“親愛的織田作之助先生,請說出你的故事!!”
于是助哥向我們講述了他是如何辭職應聘一條龍,火速跳槽偵探社的精彩歷程。
“……可以說全程都相當的順利。總之,我現在在武裝偵探社工作了。”
他總結道。
“唔哇,我也想去武裝偵探社工作誒!”我趴在吧臺上,手臂墊在下巴底下,說話的時候還不小心磕到了手表。
“港口內部構成員沒那么好辭職吧。”安吾在旁邊潑涼水。
“我還可以——”我反駁道。
“閉嘴,別說那個詞!”但我的話被安吾打斷了。
行吧,不說就不說。
于是我舉起了波子汽水,覺得有點沒有感覺,又向酒保先生點了杯度數最低的麥芽啤酒。
“我們來干杯吧!”
我舉起新到手的酒杯說道。
“干杯?”
“對!為了助哥成為調查員!為了我出院!為了安吾發際線不后移!”
“蛤?為什么到我這就變成這種奇怪的理由了!”安吾看起來相當窒息。
“那好吧,就為了安吾早日升職加薪,向自己的目標更進一步吧。”我換了一個更靠譜的慶祝詞,但安吾看起來更窒息了。
唉,安吾真難伺候。
“那干杯吧。”助哥舉起酒杯。
安吾嘆了口氣,也將放在吧臺上的酒杯舉了起來。
于是我們三個干杯了。
然后我順勢喝了一口酒,結果下一秒酒杯就被安吾移遠了。
“不能喝酒。”助哥說道。
嗚,被兩個人聯合針對了。
于是我只能繼續和波子汽水相親相愛了。
“……安吾。”奇怪的想法升起來了,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說道。
“怎么了?”安吾問道。
我反應過來:
“啊!沒事。隨便叫叫的。”
安吾用“你是不是有什么問題”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卻完全沒法反駁他。
我就是突然比較在意,之前我們討論魏爾倫事件時,安吾說的那個“可是”。
雖然他后面岔開了話題,但我還是有點在意。
我在想,安吾是不是用異能力去現場偵查過。
要知道,安吾的異能力——墮落論,是可以提取物品上的記憶的情報獲取類異能力。
如果他真的去現場偵查過了,那么,他說的“可是”所接的、真正的未盡之言是不是——
“可是,魏爾倫并沒有死亡,而是在某人的幫助下存活下來,離開了。”
如果他真的有到過現場,并且使用了異能力,那么,他是否會知道魏爾倫的行蹤?是否知道如今已是山雨欲來,平靜表面的深處,黑暗的洪水正在令人不安的翻涌著,籌謀著未知的災禍。
然而我并不能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安吾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