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十樓闖進來的殺手,只能說是外部風險因素,算是節目組和白塔的共同責任。
沒有任何可以狡辯的余地。
鄭成峰面色凝重地來回踱步,又湊過去,仔仔細細盯著投影里的溫月明。
算了。
他誤認了自己的救命恩蟲,還沉浸在畸形的感情里。
鄭成峰凝視著裊裊升起的白霧出神,在以為對方亡故后,自己簡直是放浪形骸。
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命不久矣之蟲,更沒有資格纏著對方。
鄭成峰又神經質地冷笑一聲,現在讓他看看,到底是誰在一個亡命之徒的節目里搞鬼。
讓斯年閣下安心在節目里把溫月明治好,他還是能做到的。
越清冉在吵架。
這是很稀奇的事情,對于一個時時刻刻追求風雅的雄子來說。
光腦通訊里,另一頭的蟲沉默不語,藏在黑影里,像是一個灰色的雕像。
“你又搞什么鬼?”
越清冉惱怒極了,他之前買的水軍,被溫星闌一個個以誹謗雄蟲罪告上了軍事法庭。
他已經通知家族所有蟲低調行事,可舒若華這個蠢貨居然還敢頂風作案。
別蟲看不出來,他還看不出來那些蜉蝣哪來的么?
自己搞點水軍,最嚴重也不過是被迫納個雌侍,讓對方替自己頂罪,流放到偏遠星球開礦個幾十年。
可舒若華一個雌蟲,居然敢謀害他蟲,還差點誤傷雄蟲閣下,他是瘋了么?!到底是圖意什么?!
神棄
“”
這是漫長而又令蟲難堪的沉默。
越清冉在等自己解釋。
舒若華敏銳得察覺到這一點, 他茫茫然笑了一下。
原來騙來的東西也會有真心。
他近乎享受地聽著越清冉越發明顯的呼吸聲,享受著對方的在乎和憤怒。
“你說話啊!”
越清冉咬牙切齒地低聲呵斥。
他憤怒到難以自持,居然還記得不要讓其他蟲發現。
越攸寧蹲在角落里,幽幽地看著父親們爭吵。
“雄主, 我沒得選。”
舒若華癡癡看著越清冉的臉, 又笑了一下。
他有一個好賭成性的弟弟, 舒何光。
在這個累贅娶雌君前, 他不能暴露出任何財務問題。
否則沒有雌蟲會接盤他的弟弟, 他會不得不一直負擔著對方奢靡無度的生活。
溫月明不算是一個壞上司,經常幫他預支墊付工資。
所以他真的非常、非常感激對方。
然而日復一日、日復一日,感激扭曲成了嫉妒。
憑什么對方出身優渥、雙親疼愛,弟弟還是s級雌蟲,可以戰場上為他保駕護航?
更令他心里像是挌了一塊石子般難受的是,他居然還擁有一個從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舒若華當然知道,溫月明已經和越清冉滾了床單, 但是那么出色的閣下,怎么會只有一個雌蟲?
自己好歹算是對方的死忠, 幫他分擔一下雄子的需求, 不是再好不過么?
他這樣想著, 居然還有了這么做的機會。
大將經常獨自外出,去完成陛下的特密級任務。
這期間,需要舒若華偽裝成大將,裝作一切如常。
他趁隙爬了清冉閣下的床。
這真是毫無難度, 作為溫月明多年的副官, 他模仿對方簡直輕而易舉。
奇怪的是, 大將從來不曾讓自己的弟弟做這件事。
但他從不多想,只竊喜于能借機靠近清冉閣下。
就這樣, 舒若華像是陰溝里的臭蟲,陰暗窺伺偷竊著溫月明的幸福。
直到他發現自己懷了蟲蛋那天為止。
天蒙蒙亮了,舒若華跪在地上,等著越清冉醒來。
閣下的聲音慵懶,倦怠抬眸,
“你怎么在這?月明呢?”
他看起來隱隱有些不悅,拋下自己的雄子和雌蟲獨處,這是未來雌君應該做的么?
舒若華一言不發,褪下軍裝,越清冉眼尖察覺到,對方身上的制服和溫月明一模一樣。
他不悅皺眉,“你為什么穿你長官的衣服?你們軍雌這樣不觸犯軍令么?”
舒若華跪著往前挪動,隨著越來越近,越清冉清晰看到了對方身上的點點紅痕。
“求閣下憐憫。”
舒若華哀求地仰起臉,素白又冷清的眉眼,盈著一抹要碎掉的光。
越清冉還是第一次湊這么近看清溫月明的副官,有些不舒服地往后退了退。
他的雌父因為雌侍,一生都沒有快活過,他并不打算背著溫月明弄回來一個雌侍。
“別靠太近。”
越清冉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眉頭微微皺起。
他經常能聞到這個味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