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先生抓著溫墨以,激動地快步上前,他緊緊握著蟲崽細瘦的肩膀,不容對方反抗地往前推。
“看!”
溫月明的清醒給了他底氣,他絲毫不顧忌年幼的蟲崽從出生起,就是由溫星闌撫養的,在直播綜藝里,肆無忌憚地揭穿了幼崽的身世。
“你的那顆蛋,爸爸好好撫養長大了。”
【什么?蟲崽竟然不是元帥的?】
【我聽說元帥婚前就有了蟲崽,我一直以為是蟲工受精或者元帥亂搞出來的。】
【對對對,當時好多雄蟲閣下為了元帥的財產都在想方設法做dna鑒定來著。】
【天啊,斯年閣下知道這件事么?怪不得以前斯年閣下對元帥那么冷漠。】
【那蟲崽有什么錯?現在婚前蟲工受精搞出蟲崽的雌蟲也不少。】
【對啊,軍功夠了自然能夠申請匹配閣下,軍功什么時候能夠,雌蟲哪知道,怕自己哪一天死在戰場上沒蟲管,蟲工受精要個崽不很正常?干嘛對幼崽那么冷漠?】
【斯年閣下現在不是對墨以崽崽很好么?不要沒完沒了翻舊賬!】
溫墨以抬頭看了看溫老先生,又看了眼那個躺在艙內的蟲,轉頭求助地看向越斯年。
幼崽的眼睛已經掛了淚,他卻像是渾然不知,只眼巴巴看著越斯年。
越斯年攔住路卡斯,從溫老先生手里搶過溫墨以抱在懷里。
路卡斯雖然是未成年,但也是亞雌,對一個高等級雄蟲出手,即使是為了保護年紀更小的幼崽,在大眾眼里,也是大逆不道,難免會面臨輿論的風暴。
他就沒關系了,一個f級的雄蟲,被罵幾句,也不痛不癢。
懷里的蟲崽一天天長大,手長腳長,越斯年已經很難像以前那樣,把蟲崽完全抱在懷里了。
雄蟲閣下卻依然用抱小嬰兒的姿勢,試圖讓溫墨以整個蟲崽窩在自己懷里。
“我是他的雄父,星闌是他的雌父。”
他的聲音像是一顆顆冰珠墜落在海水里,明明聽起來溫和柔軟,卻又透著說不出的涼意。
“我沒聽說過墨以有過其他的撫育者。”
越斯年烏黑的眼睛沉冷地看了一眼溫老先生。
“越家的小輩,真是無禮。”
他情緒激動,手背不小心碰到維生艙,想到經過對方莫名其妙的一番操作后,醒來的大兒子,又不熟練地低聲服軟,
“月明”
溫老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眼滿屋子的蟲,他像是重新擁有了離家出走的腦子,懂得照顧別蟲的感受。
他握住溫月明軟綿綿的右手,聲音細若蚊蠅。
“這孩子,以后還能上戰場么?”
溫老并不想讓溫月明再次上戰場,他真正想問的是,溫月明能不能恢復地像是從未生過病一樣。
越斯年手指微微用力,又怕傷到懷里的幼崽,強行放松。
他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閉了閉眼控制情緒。
溫老無時無刻的偏待,讓他為溫星闌難過的想要流淚。
“因為平時照顧得當,”
越斯年想起溫星闌一身的舊傷,喉間像是哽了什么,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期間對面的老雄蟲一直殷殷地看著自己。
“恢復后,如常蟲一般不難,但是想上戰場就不容易了。”
他聲音越發冷淡。
溫老不甘心地湊過來,
“這孩子還沒婚配,上不了戰場以后怎么辦?斯年你再想想辦法。”
他臉上擠出來一個討好的笑容,
“星闌最看重他這個哥哥,要是月明過不好,星闌也不會開心。”
裹著糖的軟刀子,赤裸裸的威脅。
要不是越斯年對溫父如何對待溫星闌一清二楚,他簡直真要誤會溫星闌跟溫月明兄弟情深。
有這樣的長輩,什么樣的親兄弟,感情都不會好。
越斯年微微一笑,眼底卻滿是結了冰的漠然。
“我是醫生,自會盡力。”
星網上沸騰一片。
第二期雄蟲變形記選址白塔,在眾多質疑中,被背后的王室支持強行開展。
而此時此刻,節目又一次爆火星際,制造了收視率新的神話,短短幾日,鄭成峰不得不買了上百個服務器,以能支撐整個星際涌進來的巨大流量。
爆火的同時,直播節目里發生的蜉蝣一族刺殺事件,也掀起軒然大波。
投訴電話一個接一個,打得節目組對外的客服光腦全部死機。
鄭成峰煩惱地抽著信息素煙卷,煙霧蔓延到整個工作室,進進出出的蟲一個個敢怒不敢言,頭暈目眩地趕緊離開。
他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君懷安的錢袋子,為了不讓戴蘭徹底把控帝國的財政,立起來和他對著干的靶子。
無論從生物本能,還是自身的污點履歷來講,他都只能一生依附于陛下。
一個重度狂躁癥雌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