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安的聲音慵懶又多情,眼神似笑非笑從越斯年身上掠過,與此同時,他的鏡片內部畫面——
帝王的私臥里,濃稠的綠絲綢床單上,一個蟲劇烈顫抖著高高拱起腰部,又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他漫不經心撫摸著王座上雕刻的黑寡婦蜘蛛頭部,笑容擴大。
自那日自己養的這條野狗學會反咬主蟲一口后,君懷安就時不時地調教對方一番。
倔起來才有意思,太快聽話反而索然無味。
越斯年跟在溫星闌身后,有模有樣地學著對方行禮。
“噗?!本龖寻矎澭Φ脜柡?,他緩慢眨著眼睛,像是在認真觀賞著什么又像是眨掉笑出來的淚花。
“斯年閣下更是不必多禮了。”
“陛下,當日您賜予我赦免之吻,我厚顏懇請您兌現那個承諾?!?
越斯年抬起頭,烏黑的眼珠一錯不錯盯著君懷安。
君懷安莫名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手指一圈圈卷起自己的長發,又松開。
“斯年閣下想要什么?”
越斯年:“陛下,我想購買舉辦雄蟲變形記的荒星?!?
“荒星的確是我名下的資源星,但納斯塔萊家族在斯年閣下您之前提出了購買?!?
君懷安松開頭發,開始把玩一顆金屬紐扣,隨著他的每一下撥弄,鏡片畫面里的蟲都像是含羞草一樣,渾身通紅的被迫再次蜷縮成一團。
“那是王室多年以來的合作家族,幾乎快與王室血脈混為一體。”
溫星闌皺起眉頭,陛下這是準備違背赦免之吻么?
越斯年一動不動盯著君懷安,神情毫無動搖。
在保護中草藥這條路上,他歷經無數次失敗,對失敗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況且斯年閣下,并沒有與我完成赦免之吻的儀式?!?
君懷安笑了起來,眼神冰冷掃過怯怯抓住越斯年衣擺的塞弗拉,
“不過為了感謝閣下幫我擺脫讓我不愉快的婚約,只需要閣下答應我一件事就可以。”
溫星闌不愉地微微一動,越斯年握住溫星闌的手,用力一捏,示意對方不要沖動。
“閣下,我需要一個健康的繼承蟲,而您是正值育齡的雄子?!?
君懷安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鏡片畫面里的蟲似乎能聽到他的聲音,整個身體僵住,紅色迅速褪成慘白。
“另一方面,最近在帝都鬧事的雌蟲們,令我很是頭大?!?
“給我一個繼承蟲,”他故意頓了頓,欣賞現場所有蟲難看的臉色,包括自己房間的那個蟲。
“或者參加第二期變形記?!?
“我選擇參加第二期變形記?!痹剿鼓旰敛华q豫回答,溫星闌悄悄松了一口氣。
“第二期變形記,地點在白塔。”
君懷安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容,“我需要閣下想辦法幫我解決這些雌蟲的狂躁癥,以及找到納斯塔萊家族的實驗基地。”
越斯年:“沒問題?!?
溫星闌:“我不同意!”
野犬的撒嬌
白塔里全是狂躁癥后期的雌蟲, 送進去的亞雌,簡直可以說是耗材了。
帝國也曾試圖用雌蟲鎮壓狂化雌蟲,但表面上健康的雌蟲一旦在那個環境時間長了,就會也很快染上狂躁癥。
無奈之下, 帝國選擇了鎮壓成本低、破壞力弱的亞雌做看守, 因為亞雌即使病發, 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低。
而王室和納斯塔萊家族代代締結婚約, 除了納斯塔萊家族雄子異于尋常的健壯外, 跟他們背地里交易的基因強化劑等藥品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現在想來,君懷安決定和納斯塔萊家族解除婚約,也是在斯年閣下公開在節目上行醫后。
但白塔絕不是一個雄蟲應該去的地方!
白骨星盜事件后,溫父病急亂投醫將溫月明送至白塔,迄今為止溫星闌都依然無法將溫月明轉移出白塔。
而納斯塔萊家族在利用白塔的蟲們做實驗,在上流社會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礙于他們家族的雄子幾乎遍布到各個家族中, 牽一發而動全身,導致納斯塔萊家族成為帝國摸不得碰不得的一顆隱形炸彈。
戴蘭能夠崛起, 也跟他雌父是納斯塔萊家族的雌蟲不無關系, 在戴蘭叛離家族后, 溫星闌和他聯手建立商業帝國,暗中在進貨來源上遏制納斯塔萊家族實驗基地的擴張。
但斯年閣下,一旦直接進入白塔治療病蟲,無疑是在正面和納斯塔萊家族宣戰, 溫星闌完全無法接受君懷安將斯年閣下當做破局的武器。
現在星網上, 關于“中醫無用”的輿論本來就沸沸揚揚, 溫星闌聯合斯年閣下救治過的蟲們暗自翻轉輿論,好不容易有了一定成效。
一旦再次把斯年閣下推到聚光燈之下, 閣下治好了白塔病蟲是蟲族救世主,治不好恐怕就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而納斯塔萊家族制造出來的刺殺機器,他們的死亡方式迅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