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闌雙臂環抱,眼神冰冷看著這一幕。
戴蘭趁機將塞弗拉小殿下送到海蘭號上,無論納斯塔萊家族如何,絕不能讓雄蟲幼崽死在遠航星系,否則必然引起輿論質疑,導致元帥這些年的努力前功盡棄,自己新開發的遠航經濟區也會直接完蛋。
船艙內圍觀跟拍器畫面的蟲們正在竊竊私語。
“雌雌戀?星盜們玩得就是花。”
“為什么要刺殺斯年閣下?這些雌蟲是不是就想讓咱們亞雌沒有工作?”
幾個亞雌少年身體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努力湊到一起議論。
“放屁!雌蟲針對你們這些亞雌干嘛?閑的?!”旁邊看守的船員氣憤吐槽。
“疤臉還說亞雌趾高氣昂,拜托,要是有的選,誰想去白塔啊?!這些雌蟲發起瘋來,嚇死蟲了!”
“蟲都死了,還是少說兩句吧!”
“我還聽說,白塔里不少亞雌失蹤了,被當做實驗材料”
“真的假的,你別嚇我!”
“真的么?”海因萊因興致勃勃地蹲在旁邊一起八卦。
戴蘭看著這一幕,眉眼柔和下來,早知道讓海因萊因閣下自由去飛,能看到對方這樣生機勃勃的樣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以為了對方好的名義,束縛雄主這么久。
外接通道里,尼爾斯終于放開了徐然,徐然臉色潮紅地看著尼爾斯。
“我不愿意跟別蟲做這種事。”他笑了一下,空洞洞的黑眼眶可怖中竟然帶著幾分柔情。
所以尼爾斯的反抗,導致他遭受了納斯塔萊那個老東西更為慘無蟲性的對待,甚至失去了一只眼睛。
也因此,殘缺不全的他不敢也不愿再來見徐然。
“我之前怕嚇到你,不敢做任何事,但是現在無所謂了。”
為什么無所謂了?
徐然手指收緊,捏在尼爾斯肩上,有種不祥的預感。
尼爾斯視線掃過周圍,最終定格在越斯年身上,又喃喃自語:
“即使完成了這次的任務,還會有下一個任務,無休無止”
話音剛落,他眼中光芒熄滅,腹部炸開,內臟的碎片糊了徐然一身。
“啊!!!”徐然摟住尼爾斯僅剩完好的頭顱,發出非蟲的哀嚎聲。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剛才還好好的!
徐然又想起來什么,轉頭期冀地看向越斯年,“斯年閣下,求您看看他,他真的不是壞蟲!”
徐然臉上還有被親吻時蹭到的淋漓血痕,他懷里的美艷頭顱,空洞的黑眼眶直勾勾盯著越斯年,另一只眼睛則安詳的合上了,仿佛已經對塵世了無眷戀。
“他沒救了,沒有任何完好的內臟了。”溫星闌冷淡道,攔住越斯年。
這個獨眼身上不知道還有什么被納斯塔萊家族改造的東西,絕不能讓雄主過去。
溫星闌對這種小玩意不能再熟悉了,從小到大他遇到無數次這種自殺式襲擊。
規定時間內,刺客完成不了規定任務,蟲體炸彈就會在身體里炸開,是滅口的最好方式。
包括之前刺殺雄主的亞雌少年,活像是批量生產的劣質品,毫無自我神智,只是一個會喘氣的蟲偶——不管最終刺殺結果如何,過了一定的時間,他的身體內部都會崩塌碎掉,難以挽回地走向死亡。
徐然眼神灰暗地看了一眼越斯年,低頭摟住尼爾斯發呆,突然自言自語:
“納斯塔萊家族還能救他。”
“你確定救回來的還是這個蟲么?”溫星闌冷笑了一下。
白骨星盜事件后,溫月明進入了植物蟲狀態,像是睡著了一樣,甚至還有著基本的生理需求,偶爾還能夢囈,但就是無法清醒。
甚至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生下了一個蟲蛋。
溫家父母根本無法放棄這樣的他,背著自己和納斯塔萊家族簽訂了協議,將溫月明送到了白塔十層“治療”。
溫星闌不能忍受納斯塔萊家族把溫月明改造成那種劣質品蟲偶或是蟲體一次性炸彈的東西,派了手底下的蟲在白塔守著溫月明。
因為現在的斯年閣下,溫星闌生出了希望,認為溫月明有真正治愈的可能性。
他派蟲去轉移溫月明的營養艙,卻緊跟著發生了刺殺事件,看來還是自己行事不夠謹慎,惹了有心蟲的眼睛。
不過,之前想要釣出來的魚,看來有的已經咬鉤了。
“二哥喜歡你,他選擇死在你懷里了。”螢火蟲不再像之前一樣,瘋狂求越斯年救蟲了。
他像是清醒,又像是徹底瘋了。
“我不帶他走,他喜歡和你在一起,他不喜歡我和大哥,我們都是蠢貨。”
螢火蟲瘋瘋癲癲往回走,朝著公共飛船的方向。
“你去哪里?”越斯年皺眉呼喚,他不能看著蟲在自己眼前尋死。
“去哪里?去哪里?我要回家呀嘻嘻嘻哥,我有家了,我想回家了,我要帶著家蟲回家嘻嘻”螢火蟲迎著火光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