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闌上下打量了一下獨眼,冷聲道:“你到底是誰的蟲?”
白骨星盜團的蟲難道能潛入白塔十層了?
“哈哈哈!元帥你真的要救納斯塔萊家族的血脈?”他自顧自笑聲凄厲,對溫星闌的問話全無回應,血淚從空洞的眼眶里不斷涌出來,臉上的表情極其割裂,玫瑰紅眼那半面平靜從容,另半面則惡鬼般猙擰。
“你知道你為什么從小被區別對待么?”獨眼突然靠著外界通道墻壁坐了下來,望著外視窗外的無盡星河怔然自語。
“尼爾斯!我錯了!求你了,回來!跟我走!”跟拍器圍著獨眼飛舞,持續不斷傳來徐然哀求的聲音。
“二哥,咱們什么時候帶大哥回家???我累了?!睙襞荼е棠樀氖w,蹲在獨眼旁邊絮絮叨叨。
“蟲母死后,溫家得了蟲母雙眼。神宮預言,蟲母雙眼會再次誕生,化為一明一暗的溫家雙子,長者為月,幼者為星,光明與黑暗交織而生。因此,長子溫月明從出生起就被當做輝月之子培養?!彼p輕念著,紅色獨眼無神地看向窗外。
“然而無蟲看好的幼子,卻一出生就是s級,奪去了輝月之子所有的光芒?!?
“元帥,你叫什么名字?你哥哥叫什么名字?你知道神宮的預言從何而來么?”
“是納斯塔萊家族給神宮的預言,現在你還要救塞弗拉小殿下么?”
死亡之吻
納斯塔萊家族?
越斯年皺起眉頭, 開始調整身上的機甲。
他不放心星闌自己面對這些蟲,海因萊因閣下的機甲給了他任性的權力,不至于成為星闌的拖累。
越斯年將亞雌少年們托付給海因萊因閣下照顧后,打開光腦, 連接上跟拍器的共享畫面, 邊看邊揮舞金屬翅膀, 朝著外接通道飛去。
畫面里, 溫星闌低頭俯視著獨眼, 銀發垂落,看不清神情,他模糊說了一句什么,仔細辨認口型像是在說:
“這跟幼崽無關。”
獨眼靠在墻上仰頭大笑。
“笑死蟲了,他長大會成為咀嚼雌蟲血肉作為養分的閣下,你難道不清楚么?”
溫星闌一把扼住獨眼的喉嚨提了起來,獨眼毫不掙扎, 順著力道起身。
“我對這種無聊的事情不感興趣,回答我上一個問題, 為什么要刺殺斯年閣下?”
獨眼濃艷的眼睫輕輕眨動, 如同玫瑰在緩慢綻放柔軟的花瓣, 他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元帥還不清楚么?那元帥為什么同意和斯年閣下的婚事?”
“放開二哥!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螢火蟲拖著疤臉的尸體追了過來。
“這小傻子”尼爾斯僅剩的紅眸彎起,看起來似哭似笑,水光瀲滟。
“元帥,讓我來和他溝通!”徐然沖了過來, 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亞雌沒有翅膀, 他又不敢讓現在的尼爾斯看見諾亞。
同樣的命運, 降臨在處境相似的兩個蟲身上,結局卻是如此不公平。
越斯年頓了頓, 站在外接通道的回廊拐角,在一片混亂里,專注地凝視著溫星闌。
他也想知道,溫星闌為什么同意和原身的婚事。
尼爾斯突然猛地轉頭,看向越斯年的方向,雙翼破背而出,扇動著撲過去。
終于把對方引過來了,他還有完成任務的希望。
溫星闌一把抓住他玫紅色的雙翼,狠狠砸在地上。
絨絨的粉色蟲翼幾乎與尼爾斯的后背分離,他狼狽地趴在地上,突然“呵呵”笑了起來。
“我跟你拼了!你傷我二哥!”螢火蟲沖了上來。
溫星闌看都懶得看他,翅膀輕輕一扇,螢火蟲被重重拍在了地上。
他闊步走了過去,抓著獨眼的頭發,盯著對方滿是斑駁血淚的臉,緩聲詢問:
“納斯塔萊家族派你來的?為什么?因為閣下的醫術?”
“你這不是很清楚么?”他咽下一口血,微微笑了起來。
“否則元帥為什么要派蟲去白塔?”
徐然擋在尼爾斯身前,“元帥,讓我和他談談,這一定有誤會,白骨星盜并不想和元帥為敵?!?
鑒于徐然在這次事件中出了不少力,溫星闌緩緩松開獨眼的頭發。
獨眼卻看也不看徐然,緩緩躺在地上,看著通道上的壁燈燈光出神,輕聲道:
“這一切跟那個螢火蟲無關,求元帥放過他?!?
“二哥”是要拋下自己么?
螢火蟲被溫星闌翅膀扇飛后,艱難地爬了起來,沖過來時恰好聽見這句話,他卻絲毫不感到慶幸,只覺得害怕,他無助地摟緊疤臉的尸體。
“尼爾斯,為什么?”為什么要替納斯塔萊家族做事?
徐然攬著尼爾斯的頭,擦拭著他臉上臟污的血痕。
“你是誰???放開我二哥!”螢火蟲叫嚷著,卻發現獨眼調整了下姿勢,以便更好地靠在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