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翻車的閣下
“用白芥子、蘇子、元胡各20克抹在塑料布上做成三伏貼, 貼在背部的肺腧、心腧、膈腧”
朔雪星風雪呼嘯,室內卻依然溫暖如春,越斯年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他隨手輕輕撫摸著一撮白。
一撮白是那只從荒星撿回來的小狼崽, 已經能睜眼了, 現在越斯年走哪跟哪, 粘人得很。
溫星闌坐在旁邊, 將一塊塊塑料布裁剪成合適的大小, 溫墨以挨在雄父身邊,按照指示仔仔細細稱好藥材,再遞給路卡斯。
路卡斯坐在小板凳上,把分好的藥材配在一起,再用生姜汁均勻攪拌后涂抹在塑料布上。
“斯年閣下,肺腧、心腧、膈腧是哪里?”謝慕謙手忙腳亂地做筆記,生怕有疏忽。
“在第3、5、7胸椎棘突下旁外開15寸貼約3~6小時后去掉, 可以預防哮喘復發?!?
越斯年不熟練地擺弄光腦,臉挨近查看直播間的彈幕。
“觀眾朋友們, 是否有我沒講清楚的地方?”
經過謝慕謙父子同意, 越斯年開始進行公開的直播看診, 也借此招募有意愿有天賦做醫療兵的蟲選。
溫星闌微微偏頭凝視越斯年,昔日的閣下沉迷光腦游戲,對光腦功能可謂了如指掌,現在的他卻連獨立開直播間都要一點點摸索。
第二蟲格會讓蟲連熟悉日常的東西都變得陌生么?
不管是不是第二蟲格, 閣下的dna都與曾經的越斯年一模一樣, 他的身份id也與自己躺在同一個星際戶口里, 他哪里都跑不了了。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容里有著捕獵者的殘忍血腥, 也有著情蟲般的纏綿繾綣。
面對雄蟲的疑問,直播間卻一片靜默,學生們心不在焉地盯著雄蟲閣下的臉發呆。
“嗯?”越斯年鼻腔震動出小小的疑問聲,貼在學生們的耳畔響起。
?。。?!可愛死了!耳朵要懷孕了!
一個雌蟲捂著癢癢的耳朵,整張蟲臉羞到通紅。
他粗壯的身體扭了扭,發了一個表情包。
【嬌羞捂臉jpg】
“不要不好意思,哪里沒聽懂要問。”
因為說了太多話,越斯年聲音微啞,他低低笑了一聲,溫柔鼓勵直播間的學生們。
這一笑簡直蠱死蟲了。
這回連表情包都沒有了,彈幕干凈到奇怪的地步,如果不是直播間翻倍實時增長的觀眾蟲數,越斯年幾乎懷疑沒有蟲在看,更奇怪的是,雖然一條彈幕都沒有,但是直播間的轉發卻飛快增長。
越斯年微微歪頭,困惑不已,這到底是有沒有問題?
他扭頭求助般看向溫星闌,黑潤潤的眼睛滿是信賴。
“雄主,不用擔心?!睖匦顷@側身不動聲色將越斯年圈在自己懷里,像是宣誓領地主權的獸。
他望向直播間鏡頭,高挺優美的鼻梁折出暗色陰影,雙眸在光腦投屏的微光襯托下看起來更為幽深。
“觀、眾、朋、友、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還有問題么?”
溫星闌唇角優雅勾起,卻笑得所有蟲陰惻惻的。
【沒、沒有問題?。。 ?
【有、有回放!我、我再看一遍!】
【學學會了!】
直播間的彈幕們齊刷刷乖巧出現,一反剛才的沉默古怪。
“哼?!彼€不知道這些浪貨?轉發瘋漲成這樣,不知道私底下在多么離譜的口出暴言。
越斯年耳尖發紅,貼得太近了,好熱。
他勉強保持鎮定的神色,卷翹的睫輕顫,黑眼珠含著水潤的光瞥了一眼溫星闌。
溫星闌喉結輕動,他放下胳膊坐回原位,不動聲色翹起二郎腿,像是在掩飾什么。
光腦投屏莫名飄過一堆亂碼彈幕,當著目光灼灼的正主面前,cp黨想嗑又不太敢嗑,最終只能含淚在鍵盤上陰暗爬行。
“接下來是答疑環節”
直播尾聲,越斯年越來越自信,不再向溫星闌求助,投入地講解中醫知識。
溫星闌黯然垂睫,他既欣賞越斯年綻放光芒的樣子,又享受對方依賴自己的感覺。
這種矛盾感讓他頓感失落,他悄悄獨自離開房間,肩膀輕微塌下。
越斯年眼角余光瞄到溫星闌離開的背影,眉頭輕皺。
他習慣了對方一貫脊背挺直的走姿,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星闌走路這樣沒精神。
他結束直播,隨手按掉光腦,囑咐蟲崽們看好新來的小朋友艾灸后,追了出去,一撮白緊挨著越斯年腳邊跟了出去。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越斯年四處張望著尋找——
潮濕的水汽腐蝕了古舊的木質屋頂,留下洇濕暗色的痕跡,曲折的回廊里空蕩蕩的,古怪的異獸雕像從黑暗角落里猙獰地探出頭來,他鼻子輕動,跟著若有似無的甜香一路找過去。
越斯年發現轉角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