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視頻和節(jié)目里的剪輯一下,然后發(fā)出去。”
徐然光裸在空氣里的脖頸一顆顆冒出來雞皮疙瘩,他臉上卻依然面無表情。
“元帥會發(fā)現(xiàn)。”他機械般強調(diào)。
“你不會隱藏ip地址發(fā)出去?”鄭導用力拍打?qū)Ψ胶蟛鳖i,手指看似不經(jīng)意般頻頻擦過徐然的肌膚。
徐然忽然站起來,嚇了鄭導一跳,他警告地看著亞雌,眼神寫滿不要不知好歹。
“收到,鄭導。”他突兀地又坐了回去,好像只是為了單純匯報。
鄭導鐵灰色的眼睛無機質(zhì)般看著徐然,他雙手環(huán)臂,俯身在徐然耳畔輕聲道:“你還盼著越家大少爺?想要閣下垂憐?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徐然握住光腦操作的手忽然用力攥緊,白皙手背崩出青筋,發(fā)間蟲須直直豎起。
鄭導伸手撫摸對方深棕色的蟲須,盯著光腦屏幕上不斷攀升的熱度數(shù)值露出笑容,眼中冒出貪婪的光。
“有了錢要什么沒有?別傻了,盯著這些閣下!你當他們是什么好東西么?”
他戲謔地掐了掐手里的蟲須,又索然無味地松手,冷聲接著道:
“你的清冉閣下也不會例外,你還在自欺欺蟲么?”
身形高大壯碩的雌蟲嗤嗤笑了,將一張房卡塞入徐然手心。
“歡迎你隨時改變主意。”
徐然厭惡地偏頭不看房卡,盯著一行行悄然改變輿論風向的彈幕發(fā)呆。
自己在做的事情真的對么?
他回憶起荒星上斯年閣下的一舉一動,以及幼崽天真的喜悅。
但事已至此,已毫無轉(zhuǎn)圜余地。
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鄭導邁著悠閑得意的步伐走出房間,房間頓時響起竊竊私語聲,他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邊說邊看向徐然和他桌子上的房卡。
徐然手指抽搐著,用力掐進手掌心。
無所謂,不過是區(qū)區(qū)閑言碎語。
雄蟲閣下也嘗嘗這個滋味吧,一樣是廢物,憑什么因為是雄蟲就比自己過得好?
他深棕色的眼眸從清澈逐漸變得渾濁,如同被揉爛扔在地上的一團臟污泥巴。
【真是知蟲知面不知心,蟲崽好可憐!】
【呵!到了荒星就裝起來了!】
【之前就有類似的視頻,渣蟲毫不理會搭話的元帥!】
【在哪?我也去看看!】
【被刪沒了!估計是越家干的!遮掩雄蟲丑事的老套路唄!】
溫星闌看著自己的光腦彈幕,心生不悅。
他雖然對雄蟲沒有多余的期待,但是他不希望溫墨以被外界的輿論風波影響到。
不知何處流出的視頻于星網(wǎng)發(fā)酵后,越家居然置之不理,坐視事態(tài)擴散。
作為雌蟲來講,這些雄蟲不過是半斤八兩,外蟲眼里的圣蟲越清冉也不過是偽君子垃圾一個。
與其反抗家族聯(lián)姻換一個更差的,不如就讓‘越斯年’在家里當擺設。
不過自己也是太軟弱了。
溫星闌苦笑著想:崽崽想要雄父,自己卻沒辦法給他找到更好的雄父。
至少曾經(jīng)的‘越斯年’是個十足的廢物,是不敢真的惹怒自己的,頂多口頭上說些惡言惡語,不會私下里虐待蟲崽。
想到這,溫星闌看向帶著幼崽和小鹿玩耍的雄蟲,若有所思。
越斯年的光腦是被誰動了手腳?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雄蟲的光腦不能外發(fā)信息求救,還被屏蔽了一些關鍵詞。
如果不是自己來了,對于外界的這些輿論風波,對方能知道多少?
遇到無法應對的危險時,他帶著幼崽要怎么辦?
不打一聲招呼參加這種節(jié)目,越斯年是想干什么?
這個節(jié)目不能再呆了,要趁早退出。
他轉(zhuǎn)身展開雪白巨大的蟲翼,在陽光下?lián)]舞著飛走,猶如神子返回天上。
越斯年手一松,手心里的蘋果垂落到地上,被小鹿一口叼住,傻笑著咀嚼。
他呆呆盯著雌蟲后背的翅膀,原來對方后背氣感不通的地方是翅膀。
等等,自己也可以飛么?
他眼神瞬間發(fā)亮,想起自己為了摘草藥爬懸崖的艱難,瘋狂翻找原身七零八碎的記憶。
啊,原來只有雌蟲有蟲翼能飛。
他眼神黯淡無光,失落地蹲在地上,一早上抓到小賊鹿鹿,大擼特擼毛絨絨的喜悅也蕩然無存。
“雄父,你怎么啦?”幼崽關心地撫摸雄蟲的額頭,以為對方生病了。
“我沒事。”越斯年很是欣慰,寶寶真的很聰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主動試著“望聞問切”了。
雖說尊重幼崽的意愿,但是發(fā)現(xiàn)對方不抵觸學中醫(yī),他真的很高興。
“雌父怎么突然走了?”幼崽撅起嘴不高興。
好久沒回來看崽崽,陪了一晚上就又不見蹤影。
雌父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