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不能搶!”
藺晨余光撇了他一眼:“所以記住了嗎?”
飛流用力點頭:“嗯!”
藺晨瞧著院里那只醉貓,指尖輕輕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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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風歌曲 徐嘉葦《天下》
2老九門同人歌《典獄司》
第862章 瑯琊榜融慶余年
九嬰醒酒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回想起中午那點事,她有種捂臉的沖動——謝邀,酒是中午喝的,人是當場走的。
這是什么等級的社死現場??!
如果不是飛流拿來的東西,她也不會不過腦子就灌下去。
說到底不管是范閑還是飛流,在她潛意識中對他們都是沒有一點點防備的,所以有鬼氣有內力可以迫出酒精她都沒來得及用。
這要是換個人換個場景,有防備的情況下她怎么也不至于中招啊。
不過……她也沒干啥太丟臉的事情吧?
就是給家里人表演了一下而已,瞧瞧她的曲庫,多么的豐富啊哈哈哈……
九嬰抹了把臉,干笑兩聲。
真是要死,梅長蘇沒看見就算了,藺晨這個人記性可好,一件糗事能記到入土的那種。
不過反正她在藺晨面前丟臉也不是一次兩次,放平心態嘛哈哈哈……
麻了麻了。
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九嬰推開門走出房外。
此時院子里已是明月當空,山上一片寂靜,偶爾有兩三聲蟲鳴,兩三點燭光。
九嬰伸手朝著月亮抓了一下,毫不意外的抓了個空。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1
走過這么多世界,似乎每個世間都有著一輪相同的明月掛在天上,照著不同的人。
九嬰從前都不明白為什么古時候詩人總會把月亮和思念掛在一起,現在她倒是懂了。
即使身處五湖四海,望著不同的天空,但月亮似乎永遠都在那,亙古不變。
九嬰也有些手癢了,站到院子外面環顧一圈打量著,挑了一顆看上去最舒服的樹悄無聲息地爬上去,選了最高最粗的枝干倚著,一條腿曲在身前,一條腿懸在空中。
抬頭是似乎近在遲尺的月亮,低頭是她最掛念的人間。
她豎起手指,指尖冒出縷縷黑氣,一根細煙從黑氣中蹦了出來。
九嬰無言地夾著煙送到嘴邊,打了個響指點著一朵火苗,點過煙之后甩甩手把火給滅了。
這個世界能用鬼氣,但不多。
有點玄學,但不是那么玄學。
這樣也挺好,至少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飄來飄去。
薄荷和煙草的味道從呼吸道沁入肺部直沖大腦,這種感覺有人為之著迷,但九嬰對此完全欣賞不來,不光算不上喜歡,甚至還有些反感。
可就是因為她不喜歡,反而習慣了。
九嬰合上眼感受月光照耀在身上的溫度,有人在窗前看著她。
藺晨自幼天資聰穎順風順水,不管是武學還是醫學都盡得老閣主真傳,甚至青出于藍。
過目不忘似乎是天才的基本素質,藺晨看著樹上的人,卻覺得這種天賦有時候也不是那樣美妙。
但凡是他見過的人,便沒有忘記這一說,何況那個人的氣質那么獨特又濃烈。
獨特在于似乎與生俱來的傲氣,即使是皇家都沒有那樣天生睥睨一切的氣勢。
可是每當皓月當空身邊沒人的時候,他會流露出那種濃烈的孤寂,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一般。
樹上九嬰的身影和那個人漸漸重合。
藺晨不愿意深究他們之間的故事,每段無疾而終的感情之下都埋著苦澀。
他轉身從房間里翻出一個小壇子,再次走到窗前朝九嬰扔過去。
即使沒有睜開眼,光是風的動向就足夠讓九嬰接住小壇子。
壇子里面的液體晃了一下,九嬰詫異地朝窗口看過去。
藺晨又把手揣起來了:“吉嬸特質百花露,不是酒。你以后少喝點吧、不,還是別喝了?!?
他嫌棄到:“都差點把飛流嚇著了?!?
九嬰拎著壇子晃了晃,揭開封口,一股清甜的花香瞬間彌漫開來。
她的臉上頓時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謝謝藺晨哥哥!”
藺晨揮揮衣袖,轉回屋內。
書桌上壓著一張潔白的宣紙,上面是這個時候看來非常奢侈的、用顏料勾勒的人像。
起舞的女郎身姿綽約,臉上卻沒有五官。
藺晨提起筆稍作思索,用上了深深淺淺不同種的墨色和一點朱砂,為畫中人填上了璀璨的笑容。
他放下畫筆,再次拿起毛筆于留白處填上詩句——世上閑愁千萬斛,不教一點上眉端。2
畫上的女子眉目舒展、燦爛的笑著,像是世間再沒什么讓人憂愁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