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飛流的聲音再一次由遠及近。
只見飛流手上端著一個杯子,一路小跑著過來獻寶似的端給九嬰:“喝。”
飛流的眼睛亮晶晶的,九嬰當然是沒有二話端起來就干了。
一股清甜又帶著些許嗆喉的味道從舌尖直達腦袋。
九嬰大腦短路了一會,慢半拍問道:“這個是?”
“你可有口福。”藺晨酸得快變成檸檬鴿了,“這猴兒酒是飛流成年那一年穆青穆王爺送給飛流的,飛流也只得了一小壇,可寶貝著呢,平日藏得嚴嚴實實,旁人瞧一眼都不許。”
藺晨說了一大串,九嬰抓住了關鍵詞:“猴兒酒?”
“啊。”藺晨應到,“雖然好喝,但也不烈就是了,貴在難尋。”
九嬰:……不好的預感涌上來了。
這不是烈不烈的事情,就連預調雞尾酒都能喝醉,還能指望她招架得住什么度數的酒?
第861章 瑯琊榜融慶余年
九嬰喝酒不上臉,藺晨也沒想到就這么一小杯猴兒酒能喝醉人。
等他反應過來九嬰醉了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拉著飛流絮絮叨叨了,一會飛流一會黎簇,照著飛流的臉又是捏又是挼,最后還把手伸到飛流的腦袋上,看著是想揉一把,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下手。
飛流睜著眼睛看她,很乖巧的任她搓圓捏扁,半天沒等到九嬰的手落下來,他還自己把腦袋伸過去蹭了蹭九嬰的手心。
藺晨酸了,酸得徹徹底底。
他就是一個檸檬鴿!
飛流主動把腦袋送了上去,但九嬰卻像是受了驚嚇一樣往后縮了縮。
在飛流疑惑的神情中,她才慢慢伸手輕揉了會飛流。
“這么乖,是飛流啊。”九嬰喃喃自語,“藺晨哥哥和蘇哥哥肯定也在。”
人就坐在她旁邊的藺晨:……看戲喝茶。
他還沒見過這丫頭喝醉是什么樣,長長見識也不錯。
就是這個酒量……以后可不能讓她自己在外頭喝酒了。
九嬰看著飛流沒有說話,雖然沉默,但是眼眶卻是慢慢紅起來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藺晨慢慢坐直了身體,就連飛流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姐姐——”
“看見你們我好開心啊。”九嬰話中帶著哽咽,“我一直都好想好想你們,我認識了好多朋友,經歷了好多事情,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們。”
藺晨很敏銳的注意到了即使是這樣,她眼中也沒有淚水。
他不自覺抿起唇,眉心微微皺起。
九嬰坐著,飛流蹲在她面前,急忙張開手抱住了九嬰的腰,大聲道:“我也想你!”
這是他的姐姐,從組織里就一直在身邊的姐姐。
飛流的腦袋很簡單的,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把誰放在心上,喜心中人所喜,惡心中人所惡。
對他最好的就是梅長蘇和九嬰,他對這兩個人的喜愛幾乎裝滿了一顆心。
九嬰一去這樣久,他怎么可能不想。
九嬰也咧開嘴露出一個許久沒有出現在臉上的、帶著點傻氣的笑:“飛流——”
藺晨沉聲喚她:“前川丫頭。”
九嬰偏了偏腦袋,開始冒傻氣:“藺晨哥哥,你教我的我都有用到,很有用!幫了我好大好大的忙!”
藺晨下意識接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藺晨哥哥啊。”九嬰嘿嘿笑著,“我在外面也學了好多,我現在會打槍、還會用迫擊炮,我還學唱戲了……我給你唱兩段啊。”
“打槍是什么、迫擊炮又、”藺晨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跳躍速度了,“唱戲又是什么?”
他們現在只有聽曲看舞聽樂,還沒有戲這種娛樂活動。
九嬰動了動,飛流松開手起身,很乖巧又專注地看著她。
經商細蕊指導過,九嬰早就不是那半桶子水了。
她一起勢,抬手步法、回眸神態,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啟唇吐出音節,更是藺晨從未聽過的曲調。
“少年自負凌云筆,到而今春華落盡。1”
九嬰唱完這一句,苦笑了一下,轉而唱到:“你說江南煙朧雨,塞北孤天祭,荒冢新墳誰留意,史官已提筆。2”
藺晨已經完全沒有看戲和欣賞的心情。
他緊咬這后槽牙,面上半點也沒有顯露出來。
九嬰唱完第二句,也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小聲道:“遠征軍回家了,赤焰軍回家了嗎?”
“回家了。”藺晨輕嘆了一聲,“打完仗之后,蕭景琰讓人在梅嶺筑碑紀念,當年的赤焰軍還能找到尸骸的也全都收斂歸鄉了。”
“真噠?”九嬰歪頭看向藺晨。
藺晨勾起一抹沒什么情緒的笑:“你藺晨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
“嘿嘿。”九嬰傻笑了兩聲,“是哦,藺晨哥哥只會騙飛流。”
她揚起手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