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老板們也都圍了上去寒暄:“這就是北平的新一任梨園魁首吧，真是青年英才。”

商細蕊被圍著，下意識進入了互相吹捧的狀態。

九嬰往邊上看了一眼，之前進來的邵公子打量著商細蕊，他手中攬著的司藤一雙眼睛卻是在她身上掃啊掃的。

其實九嬰很是有些納悶，自己最多就是因為感覺對方身上的妖氣多看了她兩眼，不至于要動手吧？

還是她只是在試探自己是敵是友？

九嬰看過去時，司藤勾唇一笑，臉上不光帶著挑釁還有滿滿的惡意。

九嬰:……

確定了，這位司藤小姐就是想弄她。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岳綺羅是她為了幫無心主動剛上去的，黃大仙倒是正常，這司藤……她們之前也沒見過吧？哪來這么大惡意。

九嬰眉心皺著，是想直接過去和她交談的。

但圍著商細蕊的那群人又開始招呼她:“張小姐！如今商老板也到了北平，算不算天意讓你們在此唱一出《潛龍記》給咱開眼啊？哈哈哈。”

九嬰看過去，那一群人幾乎是面帶笑容和期待看著她。

他們似乎篤定九嬰不會拒絕，笑得多輕松快活啊。

“抱歉。”九嬰沒看他們，而是直勾勾盯著商細蕊，“我可以在北平唱，但是上海，算了吧。”

隨著她這一句話，場面瞬間寂靜下來。

商細蕊也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置身事外的邵公子和司藤站在一邊，司藤臉上除了輕佻的笑以外又多了一絲興味。

帶商細蕊過來的年輕人大著膽子打圓場:“咱這怕是也沒有合適搭戲的——”

“不是這個原因。”九嬰沒有給他們面子的意思，直白到，“陳紉香是商老板的朋友，我把他接去養傷了。”

“養傷？”在那群上海老板反應過來之前，商細蕊先問了，“他怎么了？”

“腿斷了，且養著呢。”九嬰微微揚起下巴，“我在水云樓待得多，還以為戲班子都是看重戲憐惜人的，陳紉香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為著什么要被你們在背后碎嘴子嘲諷？”

那群老板算是明白過來自己之前說的話被九嬰全聽見了。

他們并不覺得自己瞧不起陳紉香有什么不對，一個戲子拐著人家小姐私奔還失敗了，這不就是送上門的笑柄嗎。

只是對著商細蕊，但凡有點情商也不至于當面得罪這北平魁首。

“腿斷了？”商細蕊想得是另外一件事，急忙道，“他在哪養傷，我得看看他去。”

那群老板還想說什么，商細蕊卻是等不了，拱手告罪:“回頭我再來拜會，先告辭了啊！”

說著九嬰和他一起走出梨園會館，在外面叫了兩輛黃包車離開了。

兩人離開之后，會館大堂中的老板們齊齊低罵起來。

什么是角？能被捧著的才是角！

現在商細蕊在北平正當紅，他們就是罵起來聲音都比罵陳紉香的時候低了兩度。

九嬰在外頭信息不對，他們只知道她上票友，不吃戲飯的，也不好說。

萬一這人有點來頭又是個記仇的，回頭報復怎么辦？

審時度勢欺軟怕硬不磕磣，要是欺負到得罪不起的人頭上那叫完蛋。

第704章 綜民國背景

商細蕊聽說陳紉香腿斷了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那仙人步法。

姜榮壽把這步法藏著掖著一輩子，現如今唯一的傳人腿還斷了，他年紀大了再用不了，兒子又是個不成器的，也是諷刺。

九嬰帶著商細蕊回酒店的時候，陳紉香正捧著《吶喊》看得出神。

她敲門知會了陳紉香一聲，讓商細蕊進去單獨和陳紉香聊著。

雖說她覺著商細蕊不像是個會勸人的，但怎么著應該也比她強一點吧……

既然商細蕊來了還有月玲照顧著陳紉香，九嬰也有些自己的事想去辦。

如今的世道開戰與否真的只是一瞬間，槍械是學不會了，她得去尋個趁手的兵器。

白骨鞭能用，但實在不想用，不出意外的話就讓它永不見天日吧。

她叫了個車讓車夫直接帶著去了刀劍鋪。

人力車最大的好處就是只要知道地名城內哪都能去，完全不用擔心不認識路。

雖說現在槍支流行大大打壓了冷兵器的生存空間，但槍這東西也不是什么人都用得起，刀劍鋪生意雖然冷清但也還能活。

見來了客人里頭的伙計探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穿著斗篷樣式看著像是女子，一下就沒了招待的興趣，懶洋洋道:“外頭擺的盡可以看看，當心別傷著自己。”

刀劍鋪外頭擺的是一些常見的大刀匕首短劍之類的武器，九嬰顛著試了試。

她力氣大，拿尋常刀具有些輕飄飄的，便問道:“你這有沒有重些的兵器？”

那伙計看她顛那兩下像是個習武的，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