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快到達古潼京,黎簇決定日夜趕路。
跋涉一夜等到天亮眾人小做休息的時候,天邊忽然起了異像。
車嘎力巴望著地平線臉色巨變:“跑!快跑!”
“火燒風來了!快走!”
地平線上一股橙紅的沙風正朝著眾人火速席卷而來,火燒風吹過的地方,所有東西都會被燒掉。
這一下眾人也顧不上休息收拾了,拿著重要裝備騎上駱駝趕緊逃命。
可還沒跑出多遠,駱駝就停下了下來死活也不肯往前一步。
眾人無法,只能拿著裝備徒步前進。
后面的火燒風還在時刻威脅著大家,梁灣卻因為體力不支暈倒摔下沙丘。
眾人急忙圍了上去。
梁灣只是一個普通女生,體力在所有人之中是最弱的,現在幾個少年都有些氣喘吁吁了,她最先倒下也在意料之中。
范閑給她切了一下脈:“累的、熱的、渴的,要補充水分鹽分,能醒過來問題就不大。”
幾人將梁灣扶起來,發現她的肩頭出現了一片鳳凰紋身。
黎簇看見紋身的那一刻,若有所思。
“灣姐,原來你也是混道上的啊?”楊好不知道這紋身代表什么,侃道。
“這算什么。”黎簇忽然把外套往梁灣身上一蓋,將她攙扶起來,“你是沒見過靈玉姐身上的,那才叫紋身。”
“靈玉姐?”楊好敢開梁灣的玩笑,面對九嬰還是有點說不出的發怵。
九嬰又不是孔雀,雖然不會故意遮掩,但也不至于開屏一樣露出來。
“先走吧。”九嬰看了一眼身后,“火燒風還沒完呢。”
眾人步履維艱的往前走著。
梁灣已經到了極限,直接撲倒在沙地上。
九嬰輕嘖一聲,轉身就要去幫黎簇。
范閑拉住了她,微微搖頭:“別過去,讓他自己處理。”
“嗯?”九嬰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
轉頭看向黎簇方向,發現他盯著梁灣看了一會之后還是將人背了起來,艱難地跟上他們。
范閑也望著那邊,松開了手:“雛鷹總是需要摔打才能成長。”
九嬰拉了拉遮臉的圍巾,甕聲甕氣:“那吳邪恐怕是生活被拎著腳脖子反復摔打過的。”
說完,看著一臉懵圈的范閑,她憐愛地摸了摸對方腦袋:“真希望你永遠也不用體會到那種感覺。”
范閑:……為什么這便宜姑姑的祝福、應該是祝福吧?聽上去這么瘆得慌?
車嘎力巴走在前面,黎簇遠遠落在后面。
九嬰看著這個向導的背影想了想,還是加快腳步走到對方身邊:“你是汪家人?”
車嘎力巴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臉上表情十分微妙。
“那就是吳邪安排的人了。”九嬰沒等他開口,了然道。
說完,她也沒有直接叫破車嘎力巴身份的意思,背著包悶頭往前走。
車嘎力巴猶豫一下,轉頭看了一眼黎簇,還是幾步追上了九嬰:“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回換成九嬰表情微妙地看他了:“你應該問他們怎么看不出來的吧?”
她伸出五根手指:“五萬,和馬日拉比起來是不是太便宜了。”
車嘎力巴納悶:“就這?”
“當然不止。”九嬰腳步不停,“丟掉的駱駝也值幾萬了,真是求財的話,你為什么不在乎那些駱駝?”
做事總是需要一個動機,車嘎力巴如果不是求財的話背后就一定有人指使或者不懷好意,否則他又何必跑到古潼京去找死呢?
還能是圣母心發作不忍心看見這群半大小子送命嗎?
結合之前的情況來看,車嘎力巴是有人指使的可能性遠高于心懷不軌,而他背后的人不是汪家就是吳邪。
如果是汪家的人,在九嬰叫破身份的時候他就該先下手為強了,而不是用一副“你丫是不是有點毛病”的表情看著她。
最后的結論就很容易得出了——車嘎力巴就是吳邪派來的人。
“哈。”車嘎力巴嗤笑一聲,“他還說你們這隊人好忽悠,哪里好忽悠了?”
九嬰腳步一頓,笑道:“除了我以外,他們都挺好騙的。”
三個半大少年和一個普通醫生自然不用多說,范閑還抱有一顆赤子之心,只要車嘎力巴沒有惡意,他還真不一定愿意費那個腦子揭穿對方。
鬼面都不能開口說話,直接pass。
車嘎力巴歪著頭還在想她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又聽見九嬰說道:“對了,你那小破旅館還要不要?”
“不要了。”車嘎力巴隨口答到,“本來就是為了確保你們進入沙漠而設立的臨時站點。”
他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么,只是把一個販賣人口家伙的手機落在你那兒了而已。”九嬰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純良,“而且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