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餡?
人模狗樣?
獨活看向九嬰的眼神越發(fā)晦暗。
這要不是獨活手無縛雞之力,兔子又已經在九嬰手上了,他多少得給這女人下點藥。
瀉藥還是鶴頂紅全看他心情。
九嬰咯嘣咯嘣地嚼著兔軟骨,思索著口吻中又略帶攛掇:“我說,你也不必如此畫地為牢,如果說是心病,那更應該出去走走才能好啊,老憋著容易憋壞的?!?
獨活一抬眼就知道九嬰打得什么算盤,真就一點好屁都沒有。
“你就打算可著我一個人禍害?”獨活真摯反問,“過兩日會有人送東西過來,你要是害怕迷路,就隨他們出去吧?!?
他在這好好地關自己禁閉,天降橫禍不說,還搭上了好幾天的口糧和一筆銀子,就這還沒能把瘟神送走。
是真打不過……
獨活掩蓋住內心的遺憾。
但凡他打得過一點點,這女人早該和那些兔子一起長眠去了。
九嬰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為她突然變大,身體構造和以往大不相同還帶著范閑,導致落地位置不準。
一下砸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逮著一只長相對胃口的羊可不就使勁薅嗎。
對獨活禍水東引的建議,九嬰堅定的搖搖頭:“他們這樣對你,我怕我忍不住為民除害。”
獨活:……
這樣?
哪樣?
九嬰現(xiàn)在的腦回路比較簡單——有人想困住獨活=有人意圖不軌。
對她這種不明人士都能包容的烤兔子給路費,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圣母?。?
一時間,九嬰看向獨活的目光都變得和藹起來。
獨活:雖然不知道這女人又腦補了什么,但總覺得不會是什么好事。
懷著慈母心腸,九嬰開始游說獨活離開這個破地方。
獨活:……好煩啊她。
忍住毒死九嬰的心,獨活隨口敷衍道:“你能說服過兩日要來的人再說吧?!?
九嬰一尋思,是這個道理不錯,而且聽上去也不難的樣子。
實際上,獨活的意思——口頭說服,九嬰的理解——物理說服。
兩天后,獨活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位送物資的士兵,腦仁突突生疼。
九嬰可開心,才不管他什么表情只追問自己想知道的:“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獨活:“……走吧。”
這兩個字是他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人都被打暈了,他還不走回頭怎么解釋?
這人是自己潛行進來的,而且脅迫他在這住了這么多天就為了打暈兩個衛(wèi)兵?
還不如制造出有人劫持自己的假象,說不準能借機擺脫這個瘟神。
然而就在他跟著九嬰離開之后,主帥接到消息,沉默了一會問那兩個被打暈的士兵:“你們說,是一女子打暈了你們,帶走軍師?”
士兵果斷點頭。
雖然只有驚魂一睹,九嬰那矯健的身姿還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映像。
“我們要去營救軍師嗎?”副將躊躇著問道。
主帥沉默良久,驟然嘆氣:“算了,他也算難得有了年輕人的樣子?!?
副將:……您管挾持叫年輕人的樣子?
還是說……軍師是和那女子……私奔了?!
通過主帥的話聯(lián)想到某些愛恨情仇的副將沒忍住睜大了眼。
軍師平時看著不近女色,沒想到私下玩得這么野。
副將的猜測和衛(wèi)兵的匯報迅速擴散開了,形成一股強勁的流言。
主帥沒有注意到副將放飛的表情,也就沒來得及扼殺“軍師被一女子擄走私奔”的謠言。
還在等待軍隊斬殺九嬰的獨活:果然離了我這支隊伍就蠢得帶不動了,怎么這么久還沒來?
因為九嬰一直把她是慶國新帝的姑姑掛在嘴邊,獨活自然而然就帶著她往慶國方向去了。
一路上靠著獨活的口才和九嬰的武力值,兩個人一度達到了兩看相厭的程度。
九嬰見旁人騎的馬高大帥氣,多瞧了幾眼。
獨活心里嫌棄得不行,嘴上止不住慫恿九嬰去搶對方的馬。
他也看出來了,九嬰的腦子似乎不會轉彎,只要說的有道理她都不帶過腦子的。
豈料九嬰聽完之后眼神閃亮:“你會殺馬做馬肉嗎?”
獨活看了一眼那神氣昂揚的汗血寶馬,又看了看九嬰,竟然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只不過這種對上腦回路的感覺實在算不上愉快。
他居然和一個傻子思想同步了?
就很淦。
獨活越發(fā)嫌棄九嬰了。
那表情借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智商太低會傳染,離我遠點。
九嬰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但是在還需要對方的腦子/武力的情況下,兩個人就這么維持著最塑料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