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少宮主?我是你的未婚夫?!?
熟悉的聲線響起,陳晏禮一時間差點以為是裴懷酒醒了,激動得不能自抑,抬眼看去卻發現裴懷酒還是蒼白著一張臉,毫無血色,但他的尸身像是不會腐爛般。
“你怎么一副死了丈夫的模樣,我還在這呢。”裴宥上前幾步,星眸中滿是笑意。
陳晏禮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怎么不說話啊,我要裴宥,你叫什么?”
裴宥自顧自地說著,不在意陳晏禮是否理會他:“你長得可真好看,床上躺著這是誰,你朋友嗎?”
“嘖,死得可真慘啊,胸口都被扎穿了,還笑得出來。”
陳晏禮忍不住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如果你沒話說的話可以出去,不要在這里打擾我們。”
“嘖嘖嘖,怎么生氣了,守著一具尸體做什么,不如跟我出去玩吧,我帶你去赤月谷轉轉?!?
陳晏禮聽到“尸體”二字眼中閃過寒光:“他不是尸體,他還活著,我已經給他吃了還魂草,他會醒過來的,一定會。”
“執迷不悟,你也知道還魂草三天就見效吧,都已經第五天了,他還是這副模樣,你現在在這里傷心給誰看呢,他又看不見,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死了后悔了?”
“你怎么說得好像很清楚我們的事情一樣,說起來,你也姓裴,聲音也像”,陳晏禮說到這搖了搖頭,以為自己是被逼瘋了有些糊涂了才會把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聯系到一起,“你怎么可能會是他呢,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裴宥別過臉:“誰是天上,誰是地下?”
陳晏禮白了他一眼,顯而易見了。
“跟我出去逛逛吧,不然我帶你出谷玩?”
陳晏禮還是搖了搖頭,裴宥這次不再問了,攬著陳晏禮的腰就將人拎出去了:“哎呀,走吧走吧,整天和死人待一塊,都快發霉了?!?
“他不是死人!”
“好好好,他不是,走吧,我帶你去市集轉轉?!?
“你放開我,萬一他醒了怎么辦?”
“不是還有其他人嗎?不缺你這一個,走了,抓穩我。”
裴宥說完踩著劍就出谷了,陳晏禮本來不恐高的,眼下站在劍上,恐懼感就上來了,抓緊了裴宥的衣服。
裴宥似乎笑了兩聲:“你可以抱著我,抱緊些,我不介意的。”
語罷,裴宥御著劍一個急剎,陳晏禮整個人就撲到了他的后背上,不得已環緊了他的腰。
第96章 自然死亡(32)
“好看嗎?”裴宥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朵大紅花,往自己頭上比劃著。
陳晏禮誠實道:“辣眼睛。”
裴宥也不生氣,往陳晏禮頭上比劃:“還是你戴好看。”
陳晏禮卻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你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夫?”
裴宥點點頭:“我本來是你娘的未婚夫,她和你爹跑了,所以你就得嫁給我了?!?
陳晏禮聽晏玨講過一些關于他娘的往事。
他娘叫云舒,是赤月宮第一個反骨,17歲那年向往谷外的世界,就在左護法的掩護下逃了出去。
說來也巧,這兩個人都對對方不感冒,但感情還不錯,不然裴宥也不會幫云舒逃走。
云舒逃走后,純陰之體暴露,被一群歹徒盯上了,要抓她回去修煉。
裴宥當時年紀尚小,雙拳難敵四手,兩人雖留了條命,但都受了重傷。
后來云舒被陳父撿了回去,就是一些老套的英雄救美女然后暗生情愫的故事情節。
裴宥傷好了些便回赤月谷了,他本就剛痊愈,又去領了一頓罰,當夜發起了高燒。
晏玨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請了大夫為他診治,才發現他為救云舒丹田險些被人擊碎,已是吊著一口氣回來了,又領了一頓罰,更是傷上加傷。
晏玨便取了自己的精血救裴宥,自那之后,晏玨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
純陰之體縱然不擅長修煉,也能活個二三百年,他如今連活過百歲都困難。
陳晏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豈不是和我爹一樣大?”
“但我長得年輕啊,修真界幾百歲都是常態,我現在還小呢,再說了,你不是還和那個……”裴宥突然噤了聲。
陳晏禮一開始就覺得奇怪,相似的聲音與眼睛,他幾乎就要認錯了,雖然性格迥異,但性格本就是最容易偽裝的東西。
陳晏禮冷著一張臉,篤定道:“你沒死對不對,所以你才會一再強調那是具尸體,我該叫你裴懷酒,還是該叫你裴宥,你為什么要騙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如果我今天沒有拆穿你,你是打算騙我一輩子嗎?”
裴宥慌忙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難以接受才想瞞著你?!?
陳晏禮感覺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像個笑話:“你覺得你死了我就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