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凝一愣,黛眉微蹙看著趙嬤嬤。
趙嬤嬤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轉而繼續說道:“蘭姨娘只需要記住,今夜少夫人一直和世子殿下待在一起就行了。”
什么?
宋菀凝眉睫動了兩下,她垂在袖子里的手無意識的蜷縮著。
原來,宋清怡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趙嬤嬤見她沒回應,冷臉警告她:“蘭姨娘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不用老奴在提醒了吧。”
“要是說漏了嘴,那就難保小少爺的安危了。”
拿小弟威脅她。
宋菀凝手又攥緊了幾分。
她面無波瀾,低垂著眸,微微頷首:“多謝嬤嬤囑咐,我知道該怎么做。”
半點掙扎抗拒的樣子都沒有,自始如一的任人擺布。
無疑,這是一個出色的傀儡木偶。
趙嬤嬤很是滿意,她又掏出一瓶藥來,遞到對方跟前:“這是能消去身上痕跡的藥,還請姨娘按時擦,若是痕跡被人不小心瞧去了。”
“那可就保不準要發生什么了。”
宋菀凝接過,看著手里的瓶子,心里酸酸漲漲的。
最好是,能給她點什么神藥,讓她能夠徹底忘記昨晚的事情。
“都聽嬤嬤的。”
早上,賀煜璋睜開眼睛,腦袋有些沉。
一些零零星星的畫面在腦袋里閃過,他蹙眉起身,抬頭就見梳妝臺上單薄的背影。
墨發如瀑,身上只披著一層薄紗。
而那紗,他認得清。
有人穿著它出現在門口的場景浮現在面前。
下藥,爬床,水到渠成,除了宋菀凝還能是誰?
他冷聲道:“你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竟真敢給我下藥!”
做完這等下三濫的事情,還敢坐在這里,禮義廉恥都學到哪里去了?
言落,梳妝臺上的人轉過身來。
宋清怡臉蛋覆著薄紅,她抬眼瞥了一眼下賀煜璋,轉而又狀似羞澀的挪開目光,低頭用梳子梳著自己的頭發。
賀煜璋怔然的看著眼前的人。
怎么會是她?
可他分明記得
賀煜璋眉頭蹙的很緊,他隨手撈起旁邊的衣服給自己罩上,語氣不咸不淡:“你怎么會來莫安?”
宋清怡彎眸,勾唇一笑,一舉一動都多了羞澀和嫵媚:“殿下這一走就是走了好幾天,我在家中甚是想念,一心擔心著殿下在這邊吃不好,喝不好,所以才忍不住的偷偷趕了過來。”
“殿下,應該不會怪我一時心切,所以不告而來吧?”
賀煜璋默不作聲。
宋清怡將頭埋的更低,言語里難掩害羞和欣喜,小聲道:“昨晚是我和殿下的第一次同房。”
“殿下屬實是英勇神武,甚是兇猛,我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要是出門這可如何是好?”
口吻里毫無責怪的意味,倒是小女生的撒嬌。
她撩開了擋在胸口的頭發,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胸口。
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跡甚是抓眼。
賀煜璋細瞇著眸子,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半個字都不相信。
昨夜……怎么可能是她……
沉思回想,可腦袋里卻只是模糊的影子。
怎么會這樣!
考究的瞥了一眼她裸露的肌膚,他立刻收回了目光。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他瞧的很清楚。
那痕跡不像有假。
他穿好衣服,彼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夫人,世子,該洗漱了。”
是宋菀凝的聲音。
宋清怡心底一冷。
她與賀煜璋成婚一年,卻不愿意與自己同房,如今卻被這賤人得逞了。
雖然是她的計劃,心底卻十分不甘。
賀煜璋雙眸凝起,大步流星的到了門口。
一把拉開房門。
彼時,宋菀凝手里端著水盆站在門口,眼前的門打開,她赫然撞入賀煜璋深黑的眸子里。
許是因為昨晚的一夜親密,又許是因為欺騙了對方,宋菀凝下意識的低頭,躲開目光,本本分分的低聲道:“世子安,妾來伺候您和少夫人洗漱。”
話是說出來了,她卻覺得一把刀子扎回了自己的心里。
頭上傳來賀煜璋不明所以的冷哼。
她穆的感覺到自己被猛拽進了屋子,她悶哼一聲,失手將盆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水無疑翻在了兩人的身上。
賀煜璋本就只穿了一件外套,濕透的衣服貼合在他的身上,頓時里面的肌膚若隱若現。
昨晚的那些場面隨即一幕幕的在宋菀凝腦海閃過。
她覺得自己臉無比的滾燙,心驚膽戰的生怕賀煜璋瞧出弊端,“姐、姐夫,水灑了,我再去打一盆!”
手腕上卻傳來強拽著她的力氣,讓她片刻都動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