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褡褳中取出那枚龍形玉佩。
一邊趕路,陸銘一邊揣摩著此物。
他隱隱察覺到,這枚玉佩似乎有點兒東西,但此刻趕路心也不凈,哪怕靈光忽閃也把握不住。
便決定等到安全安穩之后,再仔細摸索此物。
……
冰凌劍派位于涼國西北方向,本是四季分明之地,卻坐落著一座冰淵。
冰淵永凍不化,似乎亙古長存。
其長幾十公里,深不見底,曾有絕世強者在此地悟法,最近數十年亦有白啟在此地自悟殺劍,成就三品。
于是此地便成了涼國出名的武道圣地。
圣地,自是有能者居之。
曾經這里是冰凌劍派的,而在六欲天魔道入侵之后,冰凌劍派整宗撤離,此地便空置。
曾有筑基大修檢查過永凍冰淵,確定內里并無天材地寶,只是環境特殊,兼且修士不通武道,此地便對修士無用。
反而是修羅寺身為原本涼國僅次于冰凌劍派的武道大宗,在冰凌劍派撤離之后,霸占了此地……
第二日,夜中。
陸銘和張海已經來到了冰凌劍派山門腳下。
張海耳朵輕動,很快便將山中的聲音聽了個大差不差。
“有人,而且不少。”
陸銘微微頷首,意料之中。
冰凌劍派山門恢弘氣派,還坐擁永凍冰淵這個天然的武意奇景,修羅寺占據了此地定然要重兵把守,將好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問題在于,武道傳承這種東西,太吃悟性與感悟。
白啟能從永凍冰淵內得三品之機,不代表其他人也行……
至少那極惡真佛,就不行。
修羅寺內的絕大部分僧人,也不行。
久而久之,對永凍冰淵的戒備也就松懈了下來。
陸銘豎耳聆聽,眼觀八方。
便見山中警戒松懈,甚至沒有巡山之人。時而還有隱隱淫聲浪語傳出,顯然山中的修羅寺惡僧們,正在釋放天性,修行邪功。
又左右環顧,結合剛剛摸索出的地形路線,很快,陸銘開口。
“似乎,咱們可以不通過冰凌劍派,直接進入永凍冰淵之中。”
張海輕輕頷首:“確實如此。”
永凍冰淵長幾十公里,想要將其封鎖的密不透風顯然是無稽之談。
雖然從冰凌劍派的入口進入永凍冰淵,乃是最安全最好走的一條路,但以陸銘和張海兩人的實力,即便不走尋常路也無甚危險可言。
……
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一棺已經來到了永凍冰淵前。
前方峽谷天險,寒氣升騰沖天。
腳下冰雪覆蓋,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溫度低至零下,無需進入冰淵,陸銘便能感知到從冰淵下方傳蕩出的劇烈寒氣。
冷風呼嘯將身上的單衣吹的獵獵作響,體內血氣運轉,自護陸銘周全。
“就這兒吧。”
來到懸崖邊,陸銘低頭向下看去,便見下方黑黢黢深不見底,純白平滑的冰壁仿佛模糊了空間感與距離感。
從此地下冰淵,對正常人來講無異于直接跳崖。
陸銘和張海卻皆是一腳跨出,踩在虛空卻又如腳踏實地一般。
身影慢慢下降,很快,陸銘與張海便進入冰淵底部,再不見蹤影。
……
風聲獵獵雪花飄零。
寒氣入體又被血氣驅散。
越向下,溫度便越低。
以陸銘四品巔峰的體魄,自然不怕寒冷,然而隨著越發深入冰淵,陸銘就越感覺到不太對勁……
“這不是單純的寒氣。”
陸銘開口做出這般評斷,亦引得張海點頭贊同。
此地寒氣煞氣俱全……且這煞氣,似乎也并非是因涼國大亂龍氣丟失而產生的煞氣,更像是從永凍冰淵底部逸散而出的——換言之,哪怕涼國不變成這樣,這地方的煞氣濃度也不會低。
許是環境原因,又或許是此地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寒氣煞氣糅雜在了一起,轉化成了一種更恐怖的東西。
隱隱的想到了白啟的殺劍……陸銘覺得兩者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之處。
‘殺戮之氣?’
‘不……更該稱之為殺戮毀滅之氣。’
冰殺萬物,生機無存!
這種氣息,比單純的殺戮之氣更加霸道,更加無情,看似殺戮一切,實則毫無殺機,更貼近毀滅。
如此也可見,白啟對這永凍冰淵的領悟絕不夠透徹。
不過武道便是如此。
武意承載物就在那里,如同一幅畫,一千人觀之,能看出一千種不同的東西。
這一刻陸銘目光微微有些恍惚。
他的通明武體雖未圓滿,但也不差了,比不得超級天才,但正常意義上的天驕,武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