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剎一捋發(fā)梢:“叔叔可別忘了,咱們那黑市可是由我管理的?!?
“之前就有不少人跟我打聽這弩甲之事,但干爹有令,我便都搪塞了過去。等咱們從米濤那邊拿到了貨,這些渠道就可以利用起來了。”
說完,玉羅剎自信一笑:“畢竟在咱周國,這弩甲啊,可是稀罕貨呢?!?
于是,羽清慢慢閉上了眼睛……
良久后,他面無表情從牙縫中崩出一句話來。
“你這算計,當真是天衣無縫啊?!?
于是,玉羅剎便也笑道:“關(guān)鍵在于與飛馬幫血拼之事?!?
“三日后,出城。贏,買賣還是咱三相幫的,不贏,那咱們?nèi)鄮捅闶侨f劫不復……”
“單單只是我天字堂,斗不過飛馬幫。所以我才需要重整三堂。”
“現(xiàn)在,若是想要重整三堂,便需要羽叔你交出陸銘。”
說完,玉羅剎對著羽清一拱手。
“羽叔,能否守住干爹的基業(yè),全在您一念之間!”
羽清徹底沉默,一時間,房間內(nèi)寂靜無聲。
……
直到……
“咚~”
“咚~”
“咚~”的聲音響起。
玉羅剎慢慢看向了羽清。
便見他按照固定的節(jié)奏敲打著桌面。
剛開始,玉羅剎不明所以。
很快,她目光一滯瞳孔一縮。
便聽渾厚的腔調(diào)悠悠響起。
仍舊是那熟悉的義字歌:
刀山火海本為錢,患難方知情匪淺。
房間外,忽有蒼涼聲音緊跟著響起。
那是那僅剩的十余甲士,傳唱出的相同腔調(diào)!
不忠,不義,或是不敢死之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此刻,人字堂堂口僅存的漢子,便無一不是忠義亡命之輩!
悠揚聲音混合在一起,飄蕩在整個大院,如同滾滾海浪,讓玉羅剎臉色激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卻聽羽清朗聲唱道:
今朝戰(zhàn),拔刀怒吼敢當先。
便有合唱聲響:
若生,兄弟齊座飲美酒。
若死,父母妻兒得保全。
江湖,道義為先情為重。
今日,縱是舍生取義,無悔無憾!
唱腔渾厚,道不盡江湖故事。
義字當頭,陳詞唱穿又何妨。
……
一曲終了,玉羅剎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比鍋底還黑。
她一語不發(fā)轉(zhuǎn)身便走,直到走出了房間,玉羅剎方回首。
“羽叔,你這是自尋死路我也無話可說?!?
羽清朗聲一笑。
“女娃,你又豈知這情義二字幾橫幾捺?”
臺下人走過不識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情義離別歌。
走出堂口,玉羅剎再回首,看向人字堂的大門。
她嘴一撇,牙縫中擠出二字。
“墳?zāi)??!?
她嘆他冥頑不靈頑固不化老掉牙。
他覺她一無所知自覺高明又毒辣。
不歡而散。
……
人字堂堂口內(nèi),待客廳中。
羽清沉穩(wěn)端坐一動不動。
忽然……
“咔嚓?!?
咀嚼聲~
羽清猛地回首,怒目圓瞪:“誰!出來!”
腳步聲響起。
白衣少年拿著蘋果,悠哉從屏風后走出,掃了眼羽清,又望了眼門口玉羅剎消失的方向。
“咔嚓。”
他又咬了口蘋果。
后含混道。
“羽叔,您這嗓子真不錯?!?
“聽著小曲兒,吃著蘋果,我陸銘今個回來啊,可趕了個好時候?!?
……
眼眸中瞬間閃出驚愕,下一秒,羽清猛地怒吼。
“你她娘的回來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這暄水城里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你他奶奶的跑了就跑了……何必……咳咳咳……”
可能是氣急之下引動了舊傷,羽清猛地咳嗽了起來,于是那黑衣上的血腥氣便更濃了一分。
目視羽清捂著胸口,陸銘眼中也慢慢騰起一絲波瀾。
許久后,直到羽清這口氣喘勻了,陸銘方才再道。
“我知道這城里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他放下蘋果,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的數(shù)。
“陸壓是一個,想要用我的命,給他兒子,或是他自己搏個前程……至少脫了這層臭流氓的皮,也許還能嘗嘗那上等人的滋味。”
羽清的氣已經(jīng)喘勻了,他看著陸銘沉靜的臉,卻沒有再喊再叫。
便見陸銘壓下第二根手指,繼續(xù)道:“飛馬幫也想要我的命,理由嘛,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