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要每天澆水施肥,三天至少要餓九頓,然后才能讓抱有僥幸心理的發(fā)財樹意識到,如果它不努力的支棱起來招財,那么別說盆了,連飯都沒得吃?!?
市長伸出腳踩在了花盆上,臉上忽然掛上了一絲惡劣的微笑,“雖然只是一棵樹,那也有著屬于樹的存在價值,就像人一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榨一榨,總是能榨出不同程度的資金”
“傳銷組織的核心是畫餅,但是不該給自己的隊員畫餅,自己人應該互相鼓勵努力支棱不然三天餓九頓,主動一點,積極一點的工作,然后去給組織外的人畫餅——或者說,讓對方也意識到,世界就是個烤箱,大家都是餅?!?
“在面對普通餅的時候說個幾十萬幾百萬是可以的,但是面對大餅,那絕不能慫,張嘴就得是幾十億幾百億,不然大餅一眼就會看穿你,絕對不會主動低頭讓你咬一口。”
“餅和餅之間惺惺相惜,然后一起做大做強。”
“再然后,組織萬古長存?!?
市長一拍手,滿意道:“格局,全部都要打開?!?
“”
室內(nèi)沉寂良久。
然后。
啪啪啪啪啪啪。
鼓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老師,這才是真正的老師!
是的沒錯,發(fā)財樹也是組織的一份子,憑什么它可以躺平?
格局,打開!
整個室內(nèi)開始群魔亂舞。
講課老師心甘情愿的退居二線,打手們更是雙眼放光的盯著市長:這恐怕是個真大佬,大佬不過是不小心暫時落難了,想必很快就會重回巔峰——我們對大佬忠心耿耿!
“好好聽課?!?
“好的老師!”
這下連打手都坐下,一屋子的人開始好好聽‘致富經(jīng)’。
市長很快的就掌控了局面。
主要也還是因為這屋子里的傳銷人員的智商高的不太明顯,市長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拿捏這群人簡直是信手拈來,而局長,則是充當了忠心耿耿的打手之位。
不過轉(zhuǎn)眼間,攻守之勢異也。
雙手抱臂靠著墻站著的局長在心里撇了撇嘴,瘋狂搖頭:可把你能耐的,還好好聽課,你又沒有教師資格證你在這里充什么大蒜瓣,教育界聽了都得連夜發(fā)個通告表示餅師傅莫挨老子。
但是也就想想。
現(xiàn)在拆臺是不能拆的,等回頭私下里再拆臺。
所以當葉云樓和秦淵等人破門而入,而窗戶也被黑鴉空投的磚頭砸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局長高舉大棍敲人腦袋,而市長則是滿臉嫌棄的表示怎么連這個都聽不懂,想要騙人就得先把自己給騙過去——別裝死,起來聽課!
起來聽課!給我起來!
滿地都是抱著頭眼神呆滯,似乎已經(jīng)被市長的各種理論大餅給成功擊倒的傳銷人員。
說句難聽的,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斗力了,連葉云樓等人破門而入和窗戶被砸都無法使他們有一絲絲的戰(zhàn)意。
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是否就像市長說的那樣,拿著一個月三百塊的工資卻要為組織貢獻出三百萬的利潤還在沾沾自喜。
這特么的,還不如進工廠打螺絲釘???
啊?怎么算著算著就發(fā)現(xiàn),我拿組織當家人,組織卻拿我當牛馬???
“”
感覺,好像,走錯地方了。
眾人露出了一個相當凝重的小眼神,這和他們設(shè)想的畫面不能說不一樣,只能說是一點點的相似之處都沒有——怎么是你們站著對面趴著,這不對勁,這非常的不對勁。
溫寧舒薇倒是忽然想起來了,拉著葉云樓就嘀咕了兩句,她這個叔叔,可是溫家出了名的畫餅仙人,他畫出來的餅,能讓全族日夜不停吃十年都吃不完。
葉云樓:“”
葉云樓陷入了沉默。
葉云樓陷入了沉思。
葉云樓渾身的兔毛都炸開了,立馬揪住一個抱著頭的傳銷人員大怒道:“支棱起來!支棱!你一個混傳銷怎么還躺下了,搞清楚點我是來撈我的學生我不是來撈你們的!”
“怎么角色還互換了,我不準你們互換,給我支棱起來!快點!”
被揪住的傳銷人員當即就嚎啕大哭起來。
本來心態(tài)就崩了,現(xiàn)在還有人強迫他支棱起來,擱誰身上都受不了啊。
“哭什么哭,不許哭,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個搞傳銷的,心理素質(zhì)必須過硬!”葉云樓此刻滿臉的冷酷,他才不管對方的死活,他今天一定要穩(wěn)住自己的教育界天降紫微星的地位。
起來!支棱起來!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模樣,快起來!
秦淵也過去揪住了一個傳銷人員,面無表情的讓對方趕緊支棱起來,自己和小樓加起來的天降紫微星·教師版的設(shè)定絕對不能塌房,哭什么哭,拿出你作為傳銷人員的氣場!
“”
看起來,我們反而更像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