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與沈夫人說了一會話,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蘇行則正在她住的院子里等著她,見她回來,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氣,問她,“周顧怎樣了?”
蘇容又將周顧的情況說了一遍。
蘇行則點頭,“稍后我去看看他?!?
蘇容頷首。
蘇行則從袖中拿出一摞信,“家里給你寫的信。”
蘇容頓驚,“怎么這么多?”
蘇行則嘆氣,“父親母親謝先生,姨娘妹妹們,還有趙嬤嬤月彎,每人都有給你寫信。”
蘇容:“……”
蘇行則看著她的表情,沒忍住好笑,“對比你,我只有謝先生和父親給我寫了信。”
蘇容眨眨眼睛,“那我勻給你一些?”
蘇行則氣笑,“不稀罕?!?
蘇容見他難得說這話,頓時覺得這一大摞信即便是負擔,也挺甜蜜的,讓他大哥都有情緒了,她立即接過這一摞信,抬步向屋子里走去。
蘇行則跟著她進了屋,見她拆開信一封一封地看,耐心地坐在一旁喝著茶等著她看完。
蘇容看信快,即便信多,也沒花費多少工夫便看完了,看完后,她將信分成了三份,“父親和謝伯伯寫一封信就夠了,姨娘姐姐們寫一封信就夠了,母親自己一封信,趙嬤嬤和月彎寫兩句話,讓她們知道我很好就成。”
蘇行則訝異,“這回你要親筆寫信?給母親單獨寫一封信?”
蘇容點頭,“對啊,母親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嘛,要特殊對待?!?
蘇行則失笑,“不枉母親最疼你。”
蘇容揚了揚眉,她就要大夫人感受到來自女兒的偏愛,畢竟,府中的姨娘們如今身邊都有女兒貼心,唯獨大夫人,一兒一女,如今都在京城,她指不定怎么想他們呢。大夫人最是嘴硬心軟,人又太剛強,心里再想,也不會在信里說一個字。
于是,她指使蘇行則給她磨墨,提筆開寫。
大夫人在信中問她,聽蘇行則說她與周顧順利退了婚,沒幾日,竟然又自行訂下了婚約?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又詢問夜歸雪其人如何,品貌才情如何?在夜歸雪離開南楚前,她總要見見人,是她來京,還是夜歸雪前往江寧郡?又說家里一切都好,如今不少人登門對你姐姐們提親,她還在斟酌考量中云云??傊?,拉拉雜雜一大堆,主要是關心她在京城過的好不好,半句沒提想她了,但字里行間,都是不放心。
蘇容難得很有耐心地對著信一個問題一個回答地回信,提到夜歸雪,將人實事求是地說了品性模樣才學等等,又說會與夜歸雪商量,看看他是否方便去江州。他在京城不會久留,興許回南楚時從江州走,順路能去一趟也說不定。不過她若是來京城也行,她已請沈伯母給姐姐們選夫婿的人選了,哥哥放榜后,她若是帶著姐姐們來京,也可以順便相看,多多考量,擇優而嫁,最好將來都嫁在京城,可以與留京的哥哥守望互助,趁著她去南楚之前,把姐姐們的婚事兒都訂下。
蘇容給大夫人這一封信寫的厚實,該說的都說了,寫完后,揉揉手腕子,給她父親和謝遠寫信,給二人的信便言簡意賅多了,薄薄的一頁紙,然后又給姨娘姐姐們寫信,就更簡單了,讓姨娘們都好好在江州待著,讓姐姐們都準備準備,由大夫人帶著來京相看夫家。然后給趙嬤嬤和月彎報了平安,一大摞來信,她用不大會兒的功夫便都給回完了。
回完信,她將筆一扔,癱在椅子上,“好累?!?
給人回信,比讓她拔劍跟人打打殺殺還累。
蘇行則好笑,遞給她一盞茶,然后幫著她用蠟將信封好,對她道:“我將這些信拿走,今兒就派人送出去。”
蘇容點頭。
蘇行則本還想跟她說幾句話,問問她去大佛寺這一趟與夜歸雪相處的如何,但看她眼窩子隱隱發青,便知道她大約是有些疲累的,便不再多問,站起身,“去休息吧!”
蘇容揉揉眼睛,“我的臉色不好,看著真這么明顯嗎?”
剛剛在回沈府,下馬車時,夜歸雪也讓她趕緊休息。
蘇行則點頭,“是有些明顯?!?
主要是她皮膚白皙,眼窩下有黑影,便看的分外明顯,尤其是她整個人眉宇間還透著疲憊之色。
蘇容點頭,她的確是有些缺覺,畢竟大腦中消化了六本珍本上的東西,卻沒能夠好好休息,她對蘇行則擺手,“大哥你去吧,我回屋睡覺了?!?
蘇行則頷首,拿著信出了她的院子。
蘇容則回房直接睡下了。
夜歸雪回到成國公府,夜秋瑩扯著他的袖子對他好奇地問東問西。
她仰著小臉,一臉的凝重,“小叔叔,我聽說蘇七姐姐昨兒大半夜從大佛寺回京去了護國公府給那周小公子看診,她對那周小公子是不是也太在意了呀?”
夜歸雪好笑地捏捏他的臉,溫聲說:“救人應急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任何一個人求到她面前,她手里正有退熱的方子,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