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指導人射擊時,被走火的子彈擦過手背,氣得他當場開罵,去醫(yī)院的路上突然靈機一動,毫不猶豫轉身到小診所找秋言茉看傷。
想不到會在這里碰到老熟人,兩人大眼瞪小眼,異口同聲問對方:“你來干嘛?”
“我來看病。”
“我來看傷。”
布蘭溫一臉質疑地看著易之行,“那你怎么不去找其他醫(yī)生?”
易之行翻一個漂亮的白眼,誰還不知道誰那點小心思,不與他計較,“快點進去吧,再晚會你的傷就自己好了。”
秋言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們了,布蘭溫右手捂著手帕蓋在左手上,手帕上滿是鮮血,她關心問:“你手背怎么回事?”
布蘭溫拿開帕子,鮮血糊了一手,看得秋言茉心驚膽顫,怎么一個個都喜歡來考驗她的醫(yī)術。
“我不小心蹭到了。”語氣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易之行聽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裝什么裝。
秋言茉先用溫水沖洗干凈傷口周圍的血跡,然后用棉球蘸取酒精給傷口消毒,她小心翼翼擦拭傷口,邊擦邊問:“疼嗎?”
女孩自然握住他的手指,湊得很近,為了能看清傷口。
布蘭溫之前受傷從沒這么細致處理過,他覺得一點也不疼,“不疼。”
隔了一陣,又覺得有些吃虧,“疼。”
秋言茉以為自己弄疼他了,下手更輕,“疼得話給你吹吹,先忍忍。”
“呼呼——”
布蘭溫看到女孩鼓起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涼絲絲的氣息覆蓋在傷口上,溫柔撫摸他躁動的細胞。他好像能體會到剛剛的疼痛了,秋言茉沒給他吹吹時,傷口在火辣辣發(fā)燙。
“好點沒?”
“好多了。”
“呼呼——”
她的嘴唇有些干,他聯想到那天晚上她突然親他,那時候她的嘴是濕潤的,又濕又軟,有味道嗎?他不記得了,那天晚上回憶起來像一團亂糟糟的毛線。
秋言茉動作不熟練地為他纏上一圈繃帶,對他來說有些松,但還是很開心。
“好了。”秋言茉松一口氣,看到布蘭溫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看,“我臉上有東西嗎?”
布蘭溫笑道:“沒有,很好看。”
一直自動閉麥的易之行眸色暗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你受什么傷了?”布蘭溫問他。
“我來上藥。”
“你自己上不了嗎?”布蘭溫不依不饒。
易之行氣得頭疼,廢話,他要是能自己上還來醫(yī)院干嘛。
“那你怎么不找別人去上藥?”
秋言茉覺得上藥而已,很簡單,主動攬下:“我來幫你吧。”
這下輪到布蘭溫不開心了,氣呼呼坐在位置上恨不得用眼神將易之行擊穿,原本看著清涼的綠眼睛盛滿火花。
易之行拆他臺:“你不是處理好了嗎?還坐著干嘛?”
布蘭溫氣勢洶洶反駁:“坐著等你啊。”
“等等,你為什么要脫衣服?”布蘭溫問道。
易之行扯唇笑得勉強,“當然是為了上藥啊。”
他脫下上衣,由于自身皮膚白皙,顯得上面的痕跡更加觸目驚心,這里青一塊,那里紫一塊。
布蘭溫不以為然,剛想說他菜,就聽秋言茉驚呼,“天吶,你怎么,才幾天不見,疼嗎?”
這下輪到他說疼了,“不是很疼。”比布蘭溫的回答有骨氣多了。
“怎么可能不是很疼。”秋言茉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懷疑他是不是又打架了,“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易之行趁著她倒藥的功夫朝布蘭溫挑釁微笑,一臉得意,有人在吃醋,他就不點名到底是誰了。
可惡,這是典型的小人得志。此刻布蘭溫精致漂亮的五官因為嫉妒而變得面目全非。
秋言茉將藥倒在手心搓熱,“你先躺著,我?guī)湍闵纤帯!?
易之行平躺上去,秋言茉臉頰一紅,布蘭溫恨不得替易之行躺上去。
“不,不是這樣躺著,我先幫你,幫你先上背面。”
易之行乖乖翻了個身,雙手枕在下巴處,小心翼翼詢問:“你能輕點嗎?我很疼。”
布蘭溫沒想到易之行還有這一手,被雷得外焦里酥,楚圣棠,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嗎?
秋言茉很心疼他,天,她剛剛怎么能想著避嫌呢,她是醫(yī)生啊,怎么能這樣對病人不負責。她用力點頭,保證道:“我一定輕輕的,疼的話告訴我。”
易之行的后背和前面一樣,受傷的地方并不集中,肩胛處有一塊較大的淤青。
秋言茉眼神不敢亂瞟,死死盯著那塊淤青,重新搓熱雙手捂上去,心里默念:“他是姬文,他是姬文。”
手上的觸感騙不了人,姬文沒有這么硬的肌肉,說實話,又硬又燙,隨著易之行的呼吸上下起伏。
她就這樣捂著不動?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