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扯著倒退,摔在了地上,嘴巴也被捂住了。
她沒有一刻放棄掙扎,所以直到被宋景銘救下,她的白色棉衣被扯裂開了口,黑色的高領保暖衣也被拉扯得失去了彈性,無力的耷拉成口水袋子。
“哥。”
“別說話。”
宋柳伊就像一只流浪貓一樣被他領回了家。
她回復了祖家浩發(fā)的臨時有事去不了了的消息,沒有提及自己為何沒接電話。
她換鞋、脫衣服,浸在熱水里。脖子上的傷受到刺激,火辣辣地痛,但她沒理會。換好干凈的睡衣后,她在枕頭上墊著吸水毛巾,整個人窩在被子里。
要是能重來,她絕不會選那條路。
宋柳伊從未覺得房間是如此恐怖,和外面的那條路一樣,昏昏閃閃,她又冷又怕,便索性起床把頭發(fā)吹干。
再躺回床上,身體逐漸暖和起來,但她的手腳仍是冰冷的,和冰箱里冰凍的豬肉一樣僵硬。
房間內(nèi)的電器光源耀眼得像將死的螢火蟲,這些能感知、能看見卻無法照清楚腳下道路的光芒令她的頭痛個不停,她不得不把自己埋進被子,像水沒過頭頂那樣,
幾乎在門被打開的同一瞬間,她閉上了眼睛,持續(xù)的安靜讓她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這種幻覺有助于她轉(zhuǎn)移思緒。
一種怪異的溫度纏上了她的腿,而透過溫和的皮膚傳遞給她的,竟是自己血液的冰冷,她像一具待肢解的尸體,只適合用尖銳的手術刀劃開膛肚。
在劃開之前,像絨毛一樣的物體侵蝕了她,時間變得粘稠而緩慢,不可描摹的暖意從下體悄無聲息地滲透進她的肌膚,直至骨髓。
那些絨毛在他的體內(nèi)肆意游走,難以言喻的瘙癢與刺痛扭曲著她,她跟死人一樣被蒙住的臉在無聲地尖叫,但她不能出聲。
唯有茫茫的痛意才能抵抗,她使勁扣著脖子上的傷口,使得因此滑落的眼淚與那些絨毛融為一體,中止了無垠的黑暗。
照在窗簾的月光在看著嗎?它是否為她感到悲傷?
他們對視的眼睛都模糊了,慢慢看清,是混沌的光染遍了她的全身。
宋柳伊唯一明確的是,她要和祖家浩見面。
“為什么?”
“是不是因為那天我”
“祖家浩,我們承諾過要對互相保持誠實。我要和你說的是,這不關乎任何人和事,我希望你能向我無數(shù)次理解你一樣理解我的選擇,僅此而已。”
“我對你說過的話都不是假的,但現(xiàn)在我們好聚好散。”
祖家浩愣在原地,頹喪的表情爬上了他泛紅的眼眶。
就在早上,他路過報亭時多瞟了一眼,“春生小區(qū)”這四個字就鎖住了他的眼,什么“性侵”、“少女”、“夜晚”,還有黑白圖片中只露出細小一角的草莓尖,那是他送給宋柳伊的草莓耳夾。
也就是從這天后,別人開始覺得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