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景銘就是從這里出來的,他們打斷腿連著筋骨的血緣也是從這里來的,疼痛的產物注定了疼痛的關系。
她幾乎是以爆發式的情感與他媾和,一次比一次激烈地抵達高潮。
宋柳伊趴在他的胸膛,心跳聲如擂鼓,他們互相給對方一種被強暴的感覺,哪里還有人像不要命了一般地做愛?
其實后來宋景銘想過,如果她真的在大海中的某個地方死掉了,那么他一定會找到她的遺體,與自己緊緊綁在一起,再一起投入海里。
所以沒有人會知道要是宋柳伊死了,他會長成什么樣。
宋景銘差點就要失去她了,他必須一刻不松懈地觸摸著她。
“伊伊,我愛你。”
宋柳伊假裝沒聽到。
“我愛你。”
她掙脫他的懷抱,轉向另一側。
宋景銘又將她掰回,捏住她的手:“哥哥會永遠愛你。”
她還是沉默不語,因為她知道,無論是接受、贊同,還是反駁,這件事都不會有結果,只會惹得更加疲憊。
她回握他的手,與他無言纏眷。
哥哥,你知道嗎?我們家所有關于愛的都是失敗的。
第二天,除了吃東西,宋柳伊一直臥在床上,宋景銘就陪伴在側,為她做好服務。
一整天都呆在在十幾度的空調房里使她發悶,走到陽臺上,炎熱的世界向她襲來,伴隨著海風與高懸的明月,隱約間,大海的低吟又在召喚著她,她還未曾領略過夜晚的海景。
“我想去海邊。”
“現在太晚了,明天再去。”
“那我自己去。”
宋景銘跟著她出門,海灘上鮮少有人。
宋柳伊赤腳漫步在沙灘,月光如洗,銀輝灑滿海面,波光閃閃,與星空遙相呼應。
一對戀人正沉浸在拍攝婚紗照之中,海風輕拂,吹動著女人的頭紗,那身潔白的婚紗在夜晚的背景下更顯純凈無暇,猶如一塊浮在空中的奶油,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澤。
在月光的映襯下,他們的燦爛笑容,與幽藍的海色和璀璨的煙火交相輝映,美得令人充滿希望。
宋柳伊經過他們,仿佛經過了一場甜蜜的夢。
“哥”
“你其實沒有結婚,對嗎?”
“不對。”
返回時,宋柳伊又問:“那天晚上,為什么要那樣對我?”
她的聲音低沉壓抑,像海風輕輕擦過耳畔帶來的呢喃。
為什么呢?這個問題長時間盤踞在他腦海中,仿佛是他從出生開始就攜帶著的問題,只不過被隱藏后,又再次被喚醒了。
為什么他會對自己的親生妹妹做那種事?為什么他一看到她就想到花的香氣和陽光的色彩?為什么他會在她身上嘗到嫉妒、憎恨和占有的滋味?
除了反復涌現的卑鄙無恥、變態齷齪、喪心病狂、道德淪喪等回答之外,他是否還擁有那么一絲絲的可憐和純粹的愛意?
他不得而知。
這些都只有宋柳伊才能幫他辨認和確認。
夜里,宋柳伊遲遲未困,稀奇地聽到了宋景銘的夢囈。
“不準離開我,伊伊不準”
聲音斷斷續續,不斷流出。
她下床走到陽臺,海面如舊,夜風吹亂了她的頭發,旗幟飄揚。
她不知如何是好。
宋柳伊想起了祖家浩,他們不照樣也還是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