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感受到,瀕死感是一瞬間的事,它與病痛的折磨和心理的撕裂無關。
當時,海水將墜在天邊的云彩拖入,洶涌的波濤攪拌出了更多濃墨,宋柳伊看呆了,眼前的景象水天相映,一切何其壯觀。
她不敢想象,生活在這里的人要避免多少才能不成為一名油畫家。漫天的夜色在她眼中燃燒,她覺得自己仿佛可以待到天荒地老。
不知怎么了,手上的游泳圈漂去了前方,眼看著越飄越遠,她不顧已經漲到胸前的海水,毅然覓進了水中。
海浪越翻越急,總是差一點才夠到,不久前才接受游泳這項技能的身體犯了昏,她的腿開始抽搐起來,當她好不容易探出點水面,卻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宋柳伊只好再次潛入水中,放緩了一條腿的擺動,奮力朝著岸邊游去。
一條生命對于大海何其輕易,在手機上刷到的那些新聞事件正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感到恐懼,而且還能夠呼吸,正因為還能感知和呼吸,所以思維才更加清晰,她的生命隨時就會被擄去。
她好累,特別想要按下暫停,怎么人生不可以暫停啊?
真想一勞久逸,沉睡在美麗的大海。
不管什么倒入大海,都可以被迅速包納,她應該也可以,那些在她身上的秘密太沉重了,重得直把她往下拽,她希望自己能像氣泡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
然而,這一切并未發生。
原來,瀕死的感覺只有在即將窒息而亡、重新獲得空氣的那一剎那,才能真切地體會到。
痛——
頭發被扯得生痛。
她吐出了好多水,好像還聽到了有人在呼喚她。
她不會已經死了吧?不然宋景銘怎么一直陰沉著臉?她腦袋昏沉,呼吸艱難,意識也是迷糊的,這里的天空和死前看到的景象一樣,也很美。
或許宋景銘會對此感到驚詫甚至憤怒,可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說些什么才好。
宋景銘將她抱起來,與她交頸相擁,肌膚相貼,直到呼吸相通,氣運相連,鮮血流到對方的管道里。
她海藻般的頭發仍是濕的,沒有好好的吹干,長長一片披在背上,反而頭上還冒出了汗,純白的被子上也留下了她的水印。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從尾椎骨一直摸到頭頂。
“以后讓我來幫你剪頭發,好不好?”
“好。”
“頭發一直沒理過嗎?”
“嗯。”
“要把頭發吹干才能睡覺,知道嗎?”
“嗯。”
“喜歡這樣嗎?”
“嗯”
宋景銘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每聽到一聲回答,他就輕抽重插一下,她噴了太多水,兩人怎么結合都游刃有余。
他含著她的耳垂,耳飾被他的舌頭攪過來攪過去,他盡可能地輕柔,何況口水還有消炎的功效。
“為什么打耳洞?”
“為了為了感覺痛,嘶啊”
“現在痛嗎?”
他用牙齒咬著一扯。
“痛”
太乖了,伊伊。
宋景銘細細親她,從左耳到右耳,從她肌膚上吸捕到的氣息,又對著噴灑回去,她身上有一股被操得半熟的香氣,有海的氣味,大概也有出了點汗的緣故。
她右耳垂要比左邊的厚,也有打過洞的痕跡,不過已經封合了,仔細揉捻,能夠感受到里面的小肉梗。
他吮著耳垂,上下兩排牙又緊又密的咬,舌尖盡往中間硬處鉆,好像真有洞似的。
他們貼得很緊,下身卻在“你逃我追”。宋景銘像是在她體內放風箏,狹窄卻又寬闊的穴道受著他的拉扯,她剛要緊縮一點他就拉出,擴張時更是在外撤。
“用力點操我啊!”
宋柳伊體內矜持的線終于斷裂,崩壞的力作用在她耐不住的嗓音里。
他終于達到目的,抵至深處,越來越硬挺的肉莖屠碾著每一寸陰壁,濕軟溫暖的肉房包裹他的一切,他感到她完完全全地屬于自己。
重壓之下,她達到了高潮,咿咿呀呀地仰著頭叫,癱倒在枕頭之上,宋景銘順著她跪下,不斷磨搓著紅腫的陰蒂。
她真是要死了,無數朵小花在她體內綻開,頭腦一片空白,只聽得見劈里啪啦的爆炸聲。
要死的不止是宋柳伊,宋景銘也是。
他的力反作用于自己身上,暖巢像鉗子一樣夾住了他,連陰莖根端都沉醉于此,打著踉蹌,一股力量將他推了出去,他由此獲得新生。
肉體之間不停止地相互應答,他們變得越來越熱,越來越濕,一面激流勇進,一面欲火焚身。
宋柳伊抓住他的手,與他手指相磨,一圈圈指紋鋪成一個水池,她在里面暢快地游起泳來。
她全身的力氣都匯集到了陰房,女人的胯下才是世界與光明的連接處,是力量和疼痛的永久居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