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伊徹底清醒過來。
“給我解開。”
宋景銘將她放置在浴缸邊緣,懸空的雙腳沒有觸及到地面,白瓷磚泛著冷光,想必冰涼的很,她的腿部也已感到寒冷。
他為她脫下另一只鞋,宋柳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溫熱的水流灑落在她腳上,讓她不禁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他把她的手解開,又把花灑遞給她,說要去找一雙干凈的鞋子。
浴室內明亮得不真實,散落的領帶如同被遺忘的實驗品,無力地垂在水池邊,黑得令人暈眩。
“你又打算去哪里?”
宋景銘低聲責備:“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嗎?”
“你放開我!”
“宋景銘,你憑什么管我?你滾!”
宋柳伊的委屈停不下來,“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你都走了,離開這個傻逼地方了,為什么還要回來?你不是在國外待得好好的嗎?你為什么還要來打攪我的生活、我的人生?你為什么不能從我的世界里消失呢?我不想看見你。”
宋景銘沒話說了,確切地說,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些天,或說這段時間,令她痛苦的就是這些嗎?他的回來沒有令她感受到一絲快樂嗎?不,不可能的,他不敢再想下去。即便是痛苦,也會是他們共同的,他會和她一起痛的。
她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他們變成了彼此最難以理解的人,好似兩堵無法逾越的墻。看書請到首發站:powenxue14
宋景銘握著她的臉,控制住她的亂動的手,他輕輕地用嘴唇拭去她的淚水,一點點靠近她,也用臉龐撫慰她。
“不要哭,好嗎?伊伊。”
他強迫她與他對視,他需要他們互相確認,是一種通過交換眼神來獲得平靜的確認,宋柳伊停止了掙扎,臉上放起云朵般的笑容,她想起了以前,他以前也是這樣做的。
她往后一靠,一揚手,笑得更加開朗了。
手中的花灑沖出的水流射了他一頭,頭發,眼睛和整張臉都濕了,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宋柳伊也被打濕了,水源在他們手中流轉,濕意將他們拉得越來越近。
她沒有忘記發問,“為什么我們一定要變成這樣呢?”
“我們需要談一談。”
宋景銘制住她,花灑的水流轉向另一側,滋滋啦啦地響著。
她撫摸著自己的衣服,毛絨材質已變得沉重而潮濕,濕漉漉的絨毛緊貼著她,觸感緊澀和扭曲,沒有一點多余的空間。
她整個人的顏色都仿佛在變化,眼前卻仍舊是黑夜般的深沉,優雅,冥頑不化。
斑駁、松垮、沉悶,這些詞她都看見了,化作一縷聲音都聽見了,成為了他們之間凝結的氣息,確鑿存在的古老而游蕩的欲望。
她的手覆上他的衣服,從衣角延至口袋處,大拇指刮過口袋邊緣,探了進去。
除了一只火機,里面空無一物。
不僅是花灑,她的衣服同樣在流水,她已經儲藏了足夠的水分,除了她之外,沒有什么能把宋景銘弄濕,想到這一點,又使她感到一陣喜悅。
宋柳伊施力,往下扯他的衣服口袋,她用濕重的衣服將他抱住。
她的氣息撲面而來,近在眼前的宋柳伊讓他回溯起漫長時日的結尾,重新回到在這座城市時與她初次的見面。
那天的天空被云層遮蔽,灰蒙蒙的一片,只有白色的鴿子算得上顯眼,它們飛得很平緩,偶爾劃過天際,扇動的白色翅膀在背景層中留下痕跡,他也是這樣飛回來的。
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寫著多云,北風三級,他回到了家,然后,一個圍著厚圍巾的小東西闖進了門,他記得尤為清楚。
那天她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她還記得自己不能吃蝦。
“該休息了,哥哥。”
硬東西頂著她,是忽略不了的存在,宋柳伊抬起腿,用膝蓋蹭著那物打著圈繞,他明顯地一頓,兩人手間的花灑摔倒在地,貼著墻壁在滋滋地流著水。
宋柳伊停下了動作,雙手都伸進了衣服口袋里,目光落在他同樣被水沁濕的衣服上,滿意地點點頭:“哥哥你先洗澡吧,等你洗完我再洗。”
他嘴上應承著,卻狡猾地抽走了她的手機。
宋柳伊一拍口袋,臉色一正:“你還給我。”
他高舉著手,當著她的面將手機關機,而她在網上預約的車應該就快要到了。
宋柳伊抬手順了下頭發,郁悶地吐出一口氣,重新面對著他,她的眼神萌生出新的光芒,顯然對別的事情起了興趣。
“伊伊,我也算是把你帶大的人。”
“嗯~”
被抵弄性器的人不是她,保守煎熬的不是她,她卻發出聲音回答,替宋景銘回答,回答對眼前人的反應和渴望。
她抓著他的性器,“你們大人都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這里又一套嗎?嗯?”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