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等大家吃完了,你來收拾,天天吃完就跑,吃完就跑,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幫幫忙,洗洗碗。”
“哦——知道了。”宋柳伊咽下一大口水,拿著水杯朝客廳走。
過了一會兒,唐楚楚叫她:“宋柳伊——”
“來了。”
宋景銘還沒結(jié)束,就剩他一人坐著。
“欸欸欸,雨萱,你放下,別管他們,我們?nèi)ツ沁呑苍撦喌轿覀兿硐砀A恕!?
“這”齊雨萱被唐楚楚按到沙發(fā)上。
“哎呀,你就別操心啦,來,這橘子可甜了。”
宋柳伊穿上圍裙開始收拾起來,她把骨頭扒到一個碗里,收集碗筷堆放到水池,洗抹布、擦桌子、擺好椅子,當(dāng)著宋景銘的面一氣呵成。
宋柳伊頭發(fā)有些散了,臉頰兩邊落下來不少碎發(fā)。她脫下手套,用手梳理著,宋景銘走過來,占據(jù)了她原本的位置,她還以為是他要自己洗碗,便呆在一旁等他,卻不見他停手,宋柳伊往后挪了兩步,反手就要解開圍裙。
“去哪?”
“你不是在洗了?”
他把碗遞給她:“再過一遍水。”
“這還有必要讓我來嗎?”
說歸說,宋柳伊還是老實照做了。
要洗的東西本就不算多,宋柳伊就當(dāng)站在旁邊為他打下手和虛空加油了,她掏出手機(jī)來看,悠哉地回著別人的消息。
“畫室去看過了嗎?”
“看過了。”
宋柳伊收起手機(jī),想起來什么,抬了頭,“哥,從明天開始,我周末都會去畫室,你跟媽說一下,就說你工作忙,我去你那里補習(xí),或者你就說我現(xiàn)在可以了,已經(jīng)不需要補習(xí)了,這樣可以吧?”
宋景銘直起腰,將筷子遞給她,“把地址發(fā)給我。”
“嗯嗯,待會發(fā)你。”
宋柳伊輕輕扳動水龍頭,溫水緩慢流出,宛如流動的輕音符,油漬和氣味都消散了,只在手中留下一片濕潤。
她好像好久沒有看過他了,也好久沒有和他說過話。此刻,她和他站在一起,生出了一種他們終于贊同了某種觀點,確認(rèn)了某個問題的答案之感,就像石子終于投進(jìn)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