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呢?因此,我要在這里對此進行補充——”
橘真理頓了頓,兩位好友目光灼灼,全是信賴,白影接著講臺遮擋,悄悄地纏住她的尾指
“硬,是男人的根;逆,是男人的本。”
旁聽席內的講師臉色一僵,一句“你放屁”差點脫口而出,這沒禮貌的混賬居然拿她的原話作筏子,實在可惡!
“男人有四項原則:第一,打了還打;第二,罵了還罵;第三,針鋒相對;第四,堅決離婚。”
“我知道大家是第一次系統性接觸到‘男人’這一概念,相比女性,都還有些陌生。我在精英班的同窗都是男性,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家主兄長,對于這一方面的了解,我不敢自認第一,論第二,還算綽綽有余。因此,接下來,我會為大家一一進行解釋。”
“‘打了還打’是男人的第一項原則,作為女人,我們被要求順,以為打不還手就是正確做法。但這樣真的對嗎?”橘真理稍作停頓,抬手,化作問號的白影漂浮在她的掌心上方,“各位,別忘了我們學到的第一條關于男人的內容,‘逆,是男人的本’,可見男人的本性是喜歡逆著來的。大家不妨想一想,他們在動手的時候,是真的希望我們打不還手嗎?”
“希望我們打回去!”禪院奈奈興奮道
“沒錯。”橘真理莞爾一笑,白霧排成大大的“ngratutions!”,仿佛游戲通關時的金色提示,“別忘了,順是我們的本,他們都這么希望了,我們怎么能不滿足他們呢?”
臺下有幾個女孩子抬起頭,禪院葉隱舉一反三,眼睛亮晶晶的。“所以,他們罵我們的時候,我們應該罵回去;針對我們的時候,我們應該針對回去;要離婚的時候,我們要先一步提出離婚!對不對?”
“就是這樣,你說得很好。”橘真理贊許道,來自臺下的視線更多了,她依舊沉穩,不徐不疾道:“講師還說過,女人不能打扮得妖艷,穿著不能時尚不能暴露,否則會遭到侮辱。那么,男人應該怎么樣呢?”
“要穿得妖艷一點!”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見橘真理點頭,她的聲音更大了,“回去我就要讓爸爸把媽媽的口紅涂上,做最妖艷的男人!”
“要穿得時尚一點!”另一個女孩子不甘示弱,得到橘真理肯定后,語氣更自信了,“我要讓我爸爸出門背包包,穿高跟鞋,做最fashion的男人!”
“要穿得暴露一點!”紅著臉的女孩子聲音有些低,橘真理沒有忽略她,同樣給予贊同,她鼓起勇氣,“我要讓我爸爸穿媽媽的睡衣,還要用媽媽的東西!”
后面的講師氣得額頭都快冒煙,扶著腦門的身影搖搖欲墜。然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橘真理的演講上,因此并沒有人注意到她
女生討論得熱火朝天,你一言我一語地為對方進行補充,細心的女孩子主動擔任記錄員,一筆一畫地記下大家提出的每一條新內容。死氣沉沉的教室內洋溢著活力,只有旁聽席內母親們臉色難看。橘真理摘下話筒,從邊緣小道走向后方,途中收到了熱情的女學生們好幾回討論邀請。她雖一一禮貌回絕,但仍對她們遇到的棘手問題拋出幾個新角度,直到她們有了頭緒才悄悄退場,腳步無聲
“你根本就是歪理邪說,帶壞我家孩子!”
不知道哪個母親開口,橘真理跟感受不到若能化成實體早把她淹沒的憎惡似的,“恩,將向自己親生女兒要求回報美化為感恩,汲取情緒價值自我感動,論正義,我哪里比得上諸位?”
“一幫子二三十歲的人向至多十歲的女孩子要回報,養豬場都知道要等豬肥了再崽,你們倒好,沒養兩天就急著敲骨吸髓,孩子出生即成年。等到二十歲,那可不得面臨得中年危機嗎?”橘真理微笑,語氣卻絲毫沒給人留面子,怎么扎心怎么說
“你!”
“夠了。”年長女人制止兩派間的唇槍舌劍,看向學生中與自己相像的、向來膽怯又軟弱的女生,此時此刻的她正在記錄她人的話,抱著紙筆又走向下一個小組。女人閉上眼,再次睜開時言語間多了幾分軟和,“橘真理,你這樣會害了她們的。”
“這個世界是屬于他們的,我們可以是令人趨之若鶩的溫香軟玉,可以是秀外慧中的賢妻良母,也可以是為人分憂的解語花……唯獨不可以是獨立的、自主的人,這點,你明白嗎?”
“我明白。”橘真理平靜道,白影貼著她的手腕,就像貧民窟冬日時覆蓋在她身上,極力且頑固地試圖為她增加一絲溫暖,“所以呢?”
“比起以后為現實痛苦,難道不是現在早早適應更好嗎?清醒的痛苦著與渾噩的痛苦著,至少后者比前者要好受得多,也更容易忍受。”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那個懷胎十月,與死亡搏斗才留下來的寶物,出生的時候軟得好像輕輕碰一下就會化開的女兒,滿月時會向她笑的女兒,學會的第一句話手“媽媽”的女兒……年長女人打開扇子,這一次遮住了自己整張臉
“我說過了,你們只是在自我感動而已。”橘真理很少想起自己生物學上的母親,雖然造成的結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