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ss="book_n fix" id=&ot;text&ot;

“噢……那牛仙童受賄……”

“朕不是讓人殺了他嗎？！”

“林招隱、賈奇俊……”

“夠了！”

李隆基拍案而起，胸膛起伏不定。

李亨無所謂地跪了下去。

李隆基瞪著自己的兒子，咬牙切齒恨恨道：“朕心里都有分寸！你呢？”

“兒臣也有分寸。”李亨抬起頭，第一次不愿示弱。

李隆基和李亨目光相對、火花四射，誰都不肯先移開視線。半晌后，李隆基因體力不支，率先眨了眨眼。

李隆基惱怒萬分，一邊靠向椅背，一邊冷笑連連：

“行，那就讓朕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分寸。”

……

【這場戰(zhàn)役固然天時不利，但亦有人禍的原因，其中罪責(zé)最大的，當(dāng)屬宦官魚朝恩。】

【我們前面說到，李亨是在宦官李輔國的建議下北上平叛、靈武即位，從某種程度上說，李輔國開了唐朝宦官擁立帝王的先河，自此之后，宦官權(quán)勢愈勝，把控朝政、廢立君主：代宗時宦官典掌樞密，德宗時宦官掌控禁軍，而憲宗、敬宗皆死于宦官之手。】

【就連在最開始的肅宗李亨時期，隨著宦官李輔國、魚朝恩逐漸掌控兵權(quán)，就連肅宗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月兮在這里給大家講一個故事，記載出自《太平廣記》，不一定保真，大家可以當(dāng)作野史雜談。】

【魚朝恩有一個小兒子魚令徽，年僅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被皇帝特賜六品綠衣。但魚朝恩仍不滿足，他借口兒子官階太低、受同僚欺負(fù)，他要求皇帝直接給兒子賞賜代表著三品以上的紫服金帶。而當(dāng)時皇帝還沒說話，魚朝恩直接下令讓人拿來紫袍，讓兒子當(dāng)場穿上。皇帝明知不行卻無可奈何，當(dāng)著魚朝恩的面，他只能強(qiáng)顏歡笑，夸贊紫袍與令徽十分相襯。】

李亨委頓于地、面如死灰。

而他身側(cè)，李隆基語氣嘲弄，陰陽怪氣：

“顯然，你挺沒分寸。”

第15章 【紀(jì)實(shí)詩】杜甫石壕吏

嘲笑完兒子，李隆基神色一冷，殺意攀上他的臉龐：“廢立君主、掌控兵權(quán)，這群閹貨也配？”

李隆基伸腳踢了踢跪在地上的高力士，冷聲道：“去把李輔國和魚朝恩給朕帶過來！”

高力士忙不迭地爬下臺階，因?yàn)樘^匆忙，一個沒留神，不小心碰了下跪在地上的李亨。

李亨剛一回神就對上了高力士那張面白無須的臉，他頓時勃然大怒，劈手奪過拂塵，發(fā)泄般地朝高力士身上抽去：

“閹貨！閹貨！李輔國！魚朝恩！”

高力士哪敢反抗，捂著腦袋任由太子發(fā)泄。李隆基卻看不下去了，他猛地起身，抬腳踹向李亨肩膀。

李亨一時不備，竟然被直接踹下了臺階，咕嚕著滾進(jìn)人群，被哥舒翰和李光弼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

“圣人！”哥舒翰皺眉，看著暴躁失態(tài)的皇帝，有些失望。

見眾臣圍觀，李隆基勉強(qiáng)收斂怒容。他先是背著手在亭中來回走了三四遭，隨即猛地回身，目露希冀，望向眾人：

“朕欲廢太子，眾卿何意？”

李隆基思來想去，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太子身上。

他本就對“太上皇”一事頗有微詞，原本看在“長安收復(fù)、二宗還朝”的份上，李隆基勉為其難地容忍了李亨越殂代皰、私自繼位的事情。但如今閹人之事一出，李隆基立刻又怒火中燒。

他望著躲在人堆里的李亨，越看越不順眼——眼神躲躲閃閃，脊背畏畏縮縮，看上去就毫無主見、難成大統(tǒng)，難怪被兩個閹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還是應(yīng)該數(shù)罪并罰！

李隆基無視李亨絕望的目光，沖沉默不語的大臣們撐起一個笑，暗示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眾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是無奈和失望。

又來了，又來了！

這才幾年，圣人又要換太子了？！

上一次換太子，圣人把整個朝堂攪和得腥風(fēng)血雨，切菜瓜似的連砍三個皇子。好不容易換完，大家以為圣人這回總該滿意了、安分了，卻不料他轉(zhuǎn)頭又暗示李林甫去排擠新太子、鼓勵楊國忠給李亨穿小鞋。

似乎這還尤嫌不夠，前幾年圣人甚至荒唐到讓貴妃認(rèn)了個干兒子，對著那肥豬似的安祿山一口一個“祿兒”，疼愛得不得了。

太子李亨想見自己父皇要遞牌子、等召見，還不一定能見上，那偽兒安祿山卻能自由出入禁宮，甚至睡在貴妃榻旁……圣人到底什么毛病？！

眾人心底深深嘆氣，誰都不想跟李隆基搭話。最后還是太子庶子韋述上前，勉強(qiáng)給了回應(yīng)：

“敢問圣人屬意何人？”

李隆基噎了一下，他滿腦子都是廢掉李亨，根本沒來得及考慮新任繼位人。他猶豫了下，不確定道：“榮王琬？儀王璲？潁王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