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清摸索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竟馬上拿過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道題可以用常規方法解,但是一來解題時間較長,二來容易出錯。我建議另辟蹊徑……”
二十分鐘很快過去,賀蘭清竟然把所有題都講完了。他的邏輯清晰縝密、言語簡潔有趣,甚至還能利用不同題型構建知識框架,講述解題的最佳方法。
周緲看著草稿紙上優美的字跡,心情復雜。
原來這就是五十萬獎學金獲得者的實力。
之前的不爽煙消云散,周緲真情實感地向他道謝。
賀蘭清的眼睛彎彎地,又開始戲弄人:“真要謝的話,叫聲老師來聽聽?”
成功收獲小貓奶兇奶兇的瞪人攻擊。
“別生氣了。”
賀蘭清連周緲兇巴巴的樣子也喜歡,憋著笑說:“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很忙,所以擅自整理了神圣教的資料,要不要看看?”
周緲接過裝訂好的文件,睜大眼睛:“這么快!”
“能整理出來的內容并不多。”
賀蘭清無奈道:“神圣教內部管控地密不透風,網上很難查找到相關信息。我又翻遍圖書館的宗教研究類書籍,再加上了我自己過去生活中的理解。”
周緲凝神:“稍等,我先看看。”
根據調查內容,神圣教大概創建于上世紀九十年代,此后一路發展壯大,成為了h市最具代表的教會。
除了每月一次的禮神日之外,還有每年一次的祭神日,但具體如何祭神,僅有最核心的成員知曉。不過,其目的都是為了召喚神靈來到人世間。
神圣教的教主一直是云老云穆,他一直勸告信眾們多行善事,同時定期向神明供奉鮮活的祭品,這樣神明便會實現信眾的愿望。
……
周緲看向祭品那一行,頓時想起了曾經的福樂村。
他問道:“祭品是指什么呢?”
賀蘭清垂下眼眸,低聲說:“我家里一般是用小動物,類似小白鼠、兔子、小鳥之類的。”
神圣教要求祭品必須是鮮活的,也就是說,必須要在祭拜時才能殺死祭品,絕不能隨便用尸體充數。
某一次,賀蘭清的父親剛好出差了,母親嫌棄血液弄臟自己剛做過護理的手,便讓年僅六歲的小賀蘭清操刀。
小小的賀蘭清已經生得十分漂亮,跟日漸腐敗的賀蘭家格格不入。
而此刻,他的小手里握著刀匕,竟是毫不留情地插進小白鼠的喉嚨里。小小的生命只掙扎了一下,就徹底失去了溫度。
鮮血濺在臉上,賀蘭清半點不害怕,提起老鼠冰涼的尸體,認真打量著。
賀蘭夫人爆發出尖銳的叫聲,狠狠甩了賀蘭清一巴掌:“怪物!我怎么會生下你這么惡心的怪物!”
對現在的賀蘭清來說,那段記憶早已無法再傷害到他,每每想起來甚至會發笑。
原來十年前的賀蘭夫人早就不小心預見了真相,賀蘭清既不是賀蘭家的親生子,也不是正常人,他是怪物、是異類、是從地獄里爬回來的惡鬼。
可賀蘭清的內心卻突然升起一陣恐慌——如果周緲某天發現了自己的古怪之處,會不會也害怕他,想要疏遠他?
賀蘭清的心臟被這個可怕的猜想牢牢抓住了,胸口疼得發慌。
他慌不擇路地說:“哥,別看資料了,我們出去玩會兒吧。”
周緲沒反應過來:“你想去哪?”
雖然今天是周末,但如果沒有提前申請的住校生是不能隨便出校門的,他們最多也只能在學校里晃悠。
“去游泳池,怎么樣?”
賀蘭清的腦子飛速運轉,很快就找到了理由:“下周的試膽活動不是需要下水么?哥,我記得你好像不會游泳,我可以教你。”
還真被賀蘭清說準了,周緲最不喜歡的運動就是游泳,他討厭渾身被水包裹起來的感覺,所以一直不愿意去學。
看周緲有點心動,賀蘭清立刻全說道:“到時萬一遇到什么危險,要是不會游泳可就糟了。”
周緲覺得賀蘭清說得很對,既然還有時間,倒不妨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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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瑛游泳館的裝修極為豪華,墻壁和天花板皆采用玻璃材質,各色珍惜植物齊聚,如同坐落在熱帶花園里的室外泳池。
波光粼粼的泳池照映著太陽的光輝,仿佛一面巨大的、閃著碎金的鏡子。
此時是大部分學生午休的時間,游泳館內暫時沒看到其他人。
周緲坐在泳池邊,用腳玩著流動的水花,水流滑過腳面的感覺特別舒服。
他正想邀請賀蘭清過來一起玩,剛回過頭,便見賀蘭清正紋絲不動地看著自己難以言說的地方。
周緲又氣又害羞:“你別用那種眼神盯著我。”
他只穿了平角泳褲,上身未著一物,羊脂玉般雪白的肌膚完全暴露在陽光下,修長勻稱的身形每一寸都長得恰到好處。
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