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敲門聲以外,周緲真實地感覺到墻壁在動,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單靠擴音器就能實現(xiàn)。
“今天太晚了,我們先休息,明天再說好不好?”
賀蘭清將周緲拉回寢室,不住地安慰。
他說的沒錯,第二天還得上課,一直糾結(jié)下去也不是辦法。
只是……
“那個,賀蘭清……你介意和其他人一起睡覺嗎?”
周緲吞了口唾沫,眨巴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對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萬一剛才門外真的有鬼,趁他們睡著了卷土重來,兩個人在一起多少能互相照應(yīng)。
周緲確信地點頭,沒錯,是這樣,他是在為彼此的安全考慮,才不是因為害怕。
賀蘭清愣了愣,隨即微笑著掀開被子:“當然不介意。”
宿舍都是單人床,睡兩個剛成年的男生還是略顯勉強。周緲躺在賀蘭清的身邊,感到安心之余又有些尷尬。
求問:上一秒才拒絕了向自己表白的男生,下一秒就跟他同床睡覺是什么樣的體驗?
回答:體驗是頭沾枕頭,一秒入睡。
無邊夜色中,賀蘭清出神地凝望著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少年,對方毫無防備地酣睡著,秀氣的鼻子發(fā)出小貓般可愛的呼吸聲。
美好得像是賀蘭清兒時讀過,后來卻嗤之以鼻的童話。
賀蘭清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周緲的鼻尖,便聽見了他撒嬌般的夢語:“唔……別鬧。”
反抗無效,又被壞蛋捏了幾次后,周緲嘟囔著伸長手臂,把那只作惡的手“啪”地打開。
嗯,這下舒服了。
睡夢中的周緲不知道的是,他的手臂落下時正正好搭在賀蘭清的肩上,天真漂亮的臉蛋也不自覺地向前靠了靠,正好窩進對方的懷抱里。
賀蘭清的喉結(jié)動了動,這場面正常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是主宰邪谷欠的神呢?
他順勢低下頭,銜住少年櫻色的唇,用尖銳的牙齒細細咬磨品嘗,滿意地看著那兩片可憐的嘴唇被欺負得紅軟糜火蘭。
周緲緊緊閉著眼,呼吸不暢的感覺讓他不太適應(yīng),纖細的手指無助地嵌進賀蘭清的背,完全呈現(xiàn)出一副向神明獻祭的姿態(tài)。
猙獰的觸手們迫不及待地變化出實體,好奇地舔舐著周緲貝殼般圓潤粉紅的腳趾。
少年漸漸起了反應(yīng),發(fā)出敏感的哼聲:“……什么東西?走開啦。”
是蟲子嗎?怎么這么癢。
雖然對那雙如玉的腳簡直愛不釋手,不知饜足的觸手們卻仍不滿足,勢必要找到能吐出蜜液的紅潤花蕊,然后連皮帶骨地活吞下去。
“嗯!”
也不知道觸手們到底探向了哪,少年的足背猛地繃直,喉嚨里發(fā)出鶯啼般婉轉(zhuǎn)的聲音。
那張緋紅臉頰上露出的表情說不出得誘人,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淌下來,很快就被人吻去了。
夜還很長。
·
正午的陽光灑在窗臺上,偶爾有小麻雀撲閃著翅膀飛過來,歪著腦袋看向書桌前清秀的少年。
距離上次的試膽大會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周。
“怎么又錯了一道題?”
周緲握著簽字筆,像是盯著天敵一樣盯著自己的數(shù)學模擬卷,最后還是在上面畫了個叉,心疼地減去五分。
“哥,你已經(jīng)有五分鐘沒和我說過話了。”
賀蘭清仰躺在床上,厚重的練習冊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瞇起來,神情幽怨地盯著周緲。
“……”
不知道是不是周緲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從告白之后,賀蘭清比以前更纏人了,像是一塊大型人形橡皮糖。
“忙著學習呢。”
他沒好氣地往身后丟了個橡皮擦:“大家為了換宿舍都很努力,我總不能拖后腿吧。”
周緲本人不算是很擅長學習的類型,即使腦子里裝了不少知識,但在運用上還是沒有原身熟練。
因為成績略有下滑,蔡勝利甚至找他談過一次。
賀蘭清接住橡皮擦,問:“要不我?guī)湍憧纯矗俊?
周緲郁悶極了:“可是我錯了好多。”
賀蘭清笑著說:“沒關(guān)系,你就當我是私人老師,隨便問都行。反正我也不需要學習,時間多著呢。”
周緲:“?”
最后一句可以去掉。
賀蘭清走到他的身后,右手撐在桌上,仿佛不小心碰到了周緲的手指。
如同小鳥的羽毛掃過手掌心,又酥又麻的感覺讓周緲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后躲閃。
“砰!”
他的后腦勺撞到一個又尖又硬的東西,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委屈地聳聳鼻子。
賀蘭清含著笑意:“哥,你好可愛。”
周緲臉上無光,擦掉眼角的小珍珠,面無表情地說:“不是要講題嗎?”
他拿出了揮斥方遒指點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