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記住‘沈逸之’這個名字。
望公主,成全。”
恰好當(dāng)時邊境發(fā)生了動亂,皇帝原本就打算著等最寵愛的女兒大婚之后便派大軍出征,他利用公主的愧疚,得到了這個機(jī)會。
本以為這次回來,公主會一如往常般的溫柔深情,想方設(shè)法地乞求他的愛憐,萬沒想到,公主非但沒有再主動靠近過他,甚至都不讓他在靠近錦繡苑。
沈逸之向來自負(fù),尤其是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伽羅公主的面前,他更是從來不會把她當(dāng)成一個正常的人來平等看待。
這些時日她的那些異常的舉動,他都只當(dāng)成了是對方故意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力的手段。
可今日,他不確定了。
如今正是八月,天氣還很炎熱,今日又陽光正好,沈逸之卻覺得冷。
一旦嬌兒的身份被曝光出來,平南侯府就完了!
冷瀾之饒有興趣地看著沈逸之俊臉慘白的模樣,心口的那一口惡氣并未出盡,反而越發(fā)洶涌了起來。
害怕嗎?
害怕就對了。
忽然,一道柔弱好聽的女聲響起:“公主,都是民女的錯!求公主不要怪罪駙馬和安兒……”
沈逸之一聽這聲音,腳下便是一軟,險些跪了。
嬌兒想干什么?
莫不是想承認(rèn)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冷瀾之終于將目光移向了女賓席位前方的女子。
女子的確與她有三分相像。
前世冷瀾之見到俞婉兒的時候,她本人已經(jīng)被瘋藥折磨的不成人形,整個人神志不清不說,外貌也因?yàn)闊o人打理而亂七八糟的,說不出的狼狽。
逃出平南公府的那一天,她無意間路過了一片小水池,低頭看見了水中的倒影。
只見女子衣衫襤褸,頭發(fā)因?yàn)殚L久不熟悉而打了結(jié)。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貴女,卻落魄的與街邊乞丐無異!
而俞婉兒呢……
她穿著秀衣坊最新款的裙子,戴著珍寶閣最美麗的釵環(huán),珠光寶氣,貴氣逼人。
仿佛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冷瀾之卻是池塘地的淤泥。
越想,冷瀾之胸腔里的瘋狂便越發(fā)肆無忌憚。
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在腦海中蠱惑她……
弄死那個賤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弄死一個賤民不過是動動口而已。
天下文人的口誅筆伐又算什么?
言語再鋒利,一時半會兒也扎不到她的身上。
她手中的權(quán)利卻能讓那些酸掉牙的腐儒下地獄!
她盯著俞婉兒的時間太長了。
席間的人看不出她眸底的瘋狂和殺意,沈逸之卻看到了,他忍不住心驚:“公主,她只是……”
與此同時,玉石般清冽好聽的聲音響起:“俞婉兒,六年前出現(xiàn)在邊境的柳城,深居簡出,有一幼子,只是兩年前不知為何,幼子突然不見了……
一個半月前,俞氏進(jìn)京,一直住在南街的沈宅,宅中有丫鬟仆婦和家丁三十人。”
沈逸之心中大驚。
這個顧湛!
不愧是朝中大臣最厭惡也最忌憚的瘋狗,竟然將一個無辜婦人的身份調(diào)查的如此清楚?
他想干什么?
是存了什么齷齪的 心思,還是……
他忍不住看向了冷瀾之。
只見那坐于主位上的女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原本瘋狂的眼神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該是這樣的!
沈逸之不知怎么的,明明應(yīng)該驚慌失措地去思考對策的時刻,他的腦海中卻只蹦出來了這么一個想法。
冷瀾之發(fā)現(xiàn),顧湛那玉石般的聲音對壓制她的情緒有奇效。
除了那日晚間撫琴時的失控之外,旁的幾次失控,都是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冷靜下來的。
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輕眨睫毛,淡淡看向俞婉兒:“沈宅吶……”
俞婉兒被壓在地上,只能遙遙的仰望那女子,好不狼狽。
她早就知道公主的存在了。
早在沈逸之要成為駙馬之前,她便認(rèn)識了沈逸之,也知道沈逸之很討厭高高在上的公主,反而喜歡溫柔可人的自己。
公主再高貴又如何?
不過是會投胎而已,不代表其它的方面也厲害。
得不到男人的心的女人,最是可憐。
然而此時,她卻不得不跪在那個她看不起的女人面前。
俞婉兒內(nèi)心有些崩潰,卻又有些矛盾地想著——
我還有相公!
相公看到那女人這么欺負(fù)自己,一定會為自己出頭。
她下意識看向了沈逸之。
第37章 真蠢吶
然而,沈逸之此時沒有投過來半點(diǎn)眼神。
俞婉兒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她是罪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