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邢司雖專司刑獄之事,可對付的都是大奸大惡之途,而且都是有了確鑿的證據才會將人送入錦邢司。那所謂的安兒娘的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萬一是冤枉了好人,豈不是令人寒心?”沈逸之急急開口。
這話倒是也有道理。
在座大部分人沒聽出他語氣里的急切,反而微微點頭,覺得駙馬有顆善心。
冷瀾之從來不知道,他也會不遺余力地護著一個女人。
前世,她不論是遇到了危險還是受了委屈,他都從來沒有站在自己面前過。
她只覺得可笑。
原來他不是不會扮演好相公的角色,只是不會在她的面前扮演。
她倒要看看,他為了護住那個女人,能做出多滑稽的表演!
“駙馬說得有理?!崩錇懼紤械亻_口:“本宮身為一國公主,自然要做好表率,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把人帶上來吧?!?
話落,阿蘭押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是被押著從女賓的席位這邊走的。
只見女子容顏清新秀麗,身上穿著秀衣坊出品的衣裙,身段婀娜,裊裊婷婷。
看到那張清新秀麗的臉,所有人都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這張臉……
和公主好像……
不過,公主從來不會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相比之下,這女子過于柔弱和……廉價了。
沈臨安跟在身后,皺著一張包子臉。
一路上他不止一次開口,命令這個冷冰冰的壞女人放開他娘,可那個女人根本不聽。
這會兒見到祖母和父親,他似是找到了主心骨,阿蘭還沒走到屋外他就超過二人,噔噔噔跑了過去抱住沈逸之的大腿,喊道:“父親,您快命令那個壞女人,讓她放開母親!”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父親?!母親?!
多么和諧的稱呼啊。
和諧的……不合時宜。
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沈逸之。
駙馬這是……給公主戴了綠帽了?
連孩子都有了?
還堂而皇之的地把孩子養在了公主身邊?
嘶……
膽子也太大了!
也……太不是東西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用打量的目光看向了沈逸之。
察覺到這些審視的視線,沈逸之只覺得如芒在背。
冷汗涔涔落下,他險些失了冷靜:“安兒!不可胡說!”
到底是心機深沉、連皇帝都敢設計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溫和從容,淡淡道:“今日是正式為你入沈氏族譜的日子,便是真的找到了你的生母,稱呼上也要區分開來。
日后,你只可以稱呼我和公主為父親,母親,懂嗎?”
這話既是在對沈臨安說,又是在對眾人解釋。
什么父親母親?不過是小孩子區分不開稱呼的混亂言語。
小孩子口中的母親可能是生母,但父親卻只能是“養父”。
不少人果然都被他忽悠了過去。
冷瀾之微微瞇眼。
這個男人……冷靜的可怕。
若非自己用一條命作為代價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并且早有防備和部署,說不定今生還會栽在他的手上。
她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安兒,那女子真的是你的生母嗎?”
她雍容高貴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沈臨安原本感受到父親不悅的情緒,正在暗自懷疑是否是他說錯了話?
這會兒看著公主母親溫和的笑容,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沈逸之心中暗暗著急:“安兒……”
知道這人要暗中威脅,冷瀾之沒給他機會,微笑地看著沈臨安:“安兒,但說無妨,凡事都有本宮給你做主?!?
顧湛嗤笑道:“駙馬,你不想讓這孩子說實話?莫非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隱情?”
第36章 不得不跪在她腳下
沈逸之驚疑不定地看著冷瀾之,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事實上,這種感覺并不是第一次出現。
他這次回京常住之后就發現,公主不如以前粘著自己了。
一開始他還樂得清閑。
畢竟他對她從來都沒有男女之情,只是礙于她公主的身份而不得不與她虛以為蛇,又因為不想讓世人評價他吃軟飯,所以當年故意設計了一出英雄救美,之后便一直對公主若即若離,將她的心吊的死死的。
后來,他如愿成了駙馬,世人卻也知道他是被皇帝逼婚的,因此沒有嚼舌根說他吃軟飯。
他對自己的手段頗為自得,為了維持人設,加上幾年前和他的嬌兒愛的難舍難分,便在大婚當日求皇帝派他出征了。
按理說如此折辱女兒的事情,皇帝本不該答應,但皇帝當初是利用了“威逼利誘”